覆过来地看了数遍。
而小猫声声喵呜,似乎在坚定又大声地回复着她——
【是我!珍珍,是我!】
郁珍珍把小猫牢牢抱在怀中,声音哽咽,喜极而泣——
“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再走丢了。”
一人一猫在熹微的晨光中相拥,有泪水顺着风飘到洮箐面前。
她轻轻接住那细微的水汽,感受到其中难以言喻的幸福。
是郁珍珍的,是煤球的……
甚至……
是她自己的。
洮箐的嘴角勾起几分笑意,如此这般,也算是没有辜负。
没有辜负这份日夜绵延的刻骨思念。
她视线往下,看到自己黑发中掺着的灰白。
脑海中又响起昨夜奔赴翁水山薅光木棍儿油光水滑的尾巴毛时,狐奶奶一声声焦急的劝告——
“考验在即,龙君万不可为了一只怨气生成的邪灵,损伤自己。”
“魂魄一旦受损便不可逆转,即便肉身归位,也会留下无穷祸患。”
“生老病死,与爱别离,不过是尘世间最平常的事。您若要管,又怎能管得下这天下千千万万的人?”
“龙君,千万三思!”
洮箐把玩着斑驳的头发,淡然一笑。
即便此刻真切地感受到魂躯的空乏无力,她也依旧不悔。
人族寿数如此短暂,若是她此番前去拂离宫一去不回,以郁珍珍的性格,或许会在空等中度过半生。
殁猫肯定不想见她这样。
洮箐将长发在脑后轻轻一绾,束成一个低垂的髻,转身离开。
“你的头发?……”
长巷之外,蒋泽昀在拂晓的曙色中等待。
眼见归来的洮箐发色驳杂,他不由得问道。
“好看吗?”
洮箐摸了摸发髻,语气轻快得仿佛刚从理发店走出门,而脑袋上的头发是理发师花了至少八个小时呕心沥血而来的杰作。
那头发一簇白一簇灰,还夹杂着墨黑,实在有些磕碜。
可蒋泽昀弯了弯嘴角,十分认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