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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妙景 擒敌

过,是景珩手下的士兵。

人数不多,许妙愉看了一圈,没瞧见姜玄和秦瓒,也不知道他们在江夏城中是个怎么光景,钱方禹可曾对他们动手。

秦苒和慧儿还有许家其他人跟他们在一起,也没个消息。

“昨日你从钱方禹处失踪之后,他们几人跟着我一路追踪到齐云峰,不过被落在了后面,没遇上那些刺客。我借元玮等人一用,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们,告知他们我们的位置。”

能被景珩带到鄂州的亲卫,每一个都非等闲之辈,有了他们,局面似乎没有想象的被动。

除非——

沈怀远一脸沉重地走过来,“二哥,昨晚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往徐庆大营的方向去了,我怀疑他们是去通风报信。”

除非再加一个态度不明朗的徐庆。

许妙愉心想,我要是他,现在正好做那只黄雀。

而且昨日一见,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成长了不少,昔日在眼中敦厚正直的长者,满腹权衡与算计已经掩饰不住。

鄂州前刺史敢自立为王,焉知他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这般浅显的道理,她想得到,景珩没有道理想不到,他仍旧从容不迫,只是吩咐众人做好抵御钱方禹来兵的准备。

简易的营垒被迅速搭起,凭借荒村和树林的遮挡,从外面看不真切。

当钱方禹率兵自平原上袭来之时,眼前是一片死一样的沉寂,低矮的民居散落在苍翠繁茂的树木之间。

鄂州夏季炎热,又是平原地区,百姓多种植果树,兼具乘凉和赚钱。

小河将村庄劈成两半,小河虽小,河宽和水深也不是马匹能够跃过的,只能从村子中央唯一的一座浮桥上过去。

钱方禹在来的方向的半边村子里搜了一圈,没人,来到浮桥边,浮桥已经被人从对岸砍断,他一面叫人修桥,一面向对岸喊话,“景将军,我是来祝你脱困的,何不出来一见?”

边喊,弓箭手也做好了准备,弯弓如满月,直待有人露头,就将其射杀。

只是这一切动作,都被藏于民居中的众人看在眼里,有人呈上弓箭,沈怀远一把夺过,扬起个自信的笑,“二哥,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我来就好。”

唰的一声,箭矢如流星,射穿树叶,正中钱方禹身侧的人,那人应声栽下马去,重重砸到地上,引得钱方禹所乘马匹也受到惊吓,躁动不安。

钱方禹勒紧缰绳,面色一白,急忙向后退去,身后的士兵上前来,举起盾牌将他围在中央。

与此同时,弓箭手箭弩启发,细密的箭矢向着众人躲藏的方向一起射来。

见此情形,沈怀远啧了一声,放下弓箭转身靠墙而战,口中嘟囔道:“还以为他有多无所畏惧,这才一箭就怕了。”

接连不断的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又被土墙挡下,几支箭从窗户射进屋内,在许妙愉的眼皮底下插到墙上。

这一波箭雨之后,外面又没了动静,沈怀远透过墙上的小孔向外看去,只见钱方禹被牢牢护在中央,密不透风的盾墙遮住了他的脸和身形,于是将箭矢对准了正在修筑浮桥的士兵。

一箭过去,一人栽入河水之中,鲜血染红一片,很快又从后面补上一人,箭雨又向这边招呼而来。

你来我往,浮桥的修复进度被大大延缓,钱方禹面上逐渐露出不耐烦来,叫来下属,低声吩咐几句。

相隔太远,景珩他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见一支数十人的小队脱离了原本的队伍,往后撤去,钻入密林之中。

“咦,他们要去哪里?”沈怀远发出疑问。

景珩示意他将弓箭交给自己,弯弓在手,缓缓拉开弓弦,凝视着河边某点,紧绷的手臂放开,箭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破空而去,划开浮桥上刚刚固定好的绳索。

前功尽弃,钱方禹暴跳如雷,也不叫人修桥了,一面吩咐取木板来,准备搭在河面上强行渡河,一面亲自拿起弓箭,叫道:“景珩小儿,再不投降,今日你性命难保。”

可惜这话威慑力实在不足,无人应答,而他举弓的动作,更是无人在意。

景珩这时回答起了沈怀远的问题:“他们定然是去寻最近的能够过河的地方去了,而这个地方,正在荆州兵大营过来的必经之路上,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

许妙愉细细考量,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徐庆态度不明,若他和钱方禹的人撞上,两边再一联合,岂不是腹背受敌。

她不禁有些担忧。

另一边,钱方禹虚张声势够了,却也无可奈何,一箭未发,只令士兵找隐蔽之处就地休息,心想己方人多势众,粮草充足,耗下去更有利,不如耐心等待。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出去寻路的士兵迟迟未归,木板终于运来,往桥上一搭,堪堪容一人一马通过。

钱方禹一声令下,却无人敢动,方才几箭的准头着实将众人震住,这谁先上去,对方再一箭过来,不就是去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