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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心印记 曾几何时

自己。

新出生的女儿不去看一眼,仆人送来的膳食没有吃,秦氏与其他亲属过来探望亦没有回头管。就这样,沈清嵘目不转睛地看着妻子,熬了一夜。

林丽醒来时,原以为自己在做梦,不料面前这男人真是沈清嵘,而且是完完整整、没有受伤的沈清嵘,十分高兴,且让他赶紧抱女儿过来给自己看看。

哪里需等这将军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没见过面的女儿,老媪阿蓬已跟上通传的侍女们,将娃娃抱来了。

女儿睡得特别好,不哭不闹,小脸粉扑扑的,李丽顾不得下腹的疼痛,想坐起来亲手抱一抱自己那可爱无比的孩子。

沈清嵘怎受得住她脸上发白冒汗、皱眉硬撑的样子,轻轻地将她按回去躺好,而自己学着老媪的手势,僵硬地兜起女儿,手掌托举起那软乎乎、不见骨的小脑瓜,俯身将娃娃抱到林丽面前,让她仔细瞧一瞧。

林丽心想,这样可爱的娃娃,叫什么好?

过来看息妇的秦氏想了好几个名字,沈清嵘都不满意。他低头凝视林丽那母爱满溢的眉眼,看着她怀中的孩子——这是他的妻子几乎用命留下来的孩子啊,于是打定主意,将之取名为,沈丽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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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为你取这个名字的缘由了。”沈清嵘在书室对十岁的女儿徐徐道来,她出生时林丽受了很大的罪,叮嘱女儿定要好好学功课,练功夫,身强体壮,学业有成,才是对给予血肉之躯的父母最大的回报。

林丽端着三碗甜汤走进来,道:“你和她说那些做什么?”

沈丽予见母亲过来,听教时那副霜打茄子的模样变得飞快,一下精神抖擞,蹦蹦跳跳地抱住林丽。

女儿的手臂细瘦,却十分有力气,箍得她整个人都晃了。林丽连忙将甜汤放在沈清嵘的书案上,以免洒了烫着孩子。

她低眉垂目,两手棒起女儿稚嫩纯真的小脸,道:”哎呀,谁家的女娃这般好看呀?原来我的女娃!”

沈丽予的个头才刚过母亲腰间的位置,小脑袋向后仰得快要掉了,扑闪着亮晶晶的双眸望向她,道:“母亲,当时生下我,让您受累了。孩儿一定谨遵父母的教导,读书识字,练功习武,为你们争光!”

林丽耐心地道:“你父亲与我啊,不用你为我们争光。你只要身体康健,日日都能像现在这般快乐,能去做你想要做的事,便是最大的孝顺。”

沈丽予嘴角弯弯,答道:“好!”

这一大一小,她讲一句,她答一句,母女情深,就像他这个爹根本不在这里一样。沈清嵘闷闷地,一口将甜汤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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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只有沈林二人时,沈清嵘这么个牛高马大的将军,居然跟林丽撒起娇来,一会儿埋怨女儿总是缠着林丽,林丽就顾不上他了,一会儿说女儿与自己不亲近,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平日里对她太过严厉了。

林丽觉得好笑,道:“那你就别总是训斥她啊。你与苏师父教她习武,下手有时候重了些,又不懂去哄她,丽予怎与你亲近?”

沈清嵘两手揽住林丽,乐呵呵道:“好!那之后我就多多去哄她!”

林丽双手靠在沈清嵘胸前,眯着眼瞧他,道:“你啊,埋怨女儿不与你亲近,实际上,父女俩简直一模一样。”

沈清嵘开心了,问道:“有吗?真的吗?”

林丽逗他,道:“有啊,父女俩啊,都喜欢傻乐呵,哈哈。”

二人又是一阵腻歪,连几个进屋放热水的侍女慌乱疾步退出他们的居室都没发觉,就这样眉目含情地注视彼此,亲亲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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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侍女走远以后,松了口气,相互感慨:哎呀哎呀,怪不得这沈将军十载无男嗣也不纳妾,这对夫妻琴瑟和鸣,日日都是那般恩爱不断,缱绻缠绵,哪容得下第三人?

诶,那大房的聂霓裳看起来十分嫌弃自己郎君的样子,时常冷言冷语相待,同样只有一个女儿,可沈清池怎么也没有纳妾?

别看那沈清池闲人一个,只爱品玩书画古董,他对聂霓裳可喜欢了,总是前脚被聂霓裳嫌弃,后脚再笑脸贴上去。

听说呀,沈家这两个男人,被宗亲逼得紧、催得急,但无论别人如何苦口婆心地劝,他们二人就是不纳妾,可不比外面那些大官的家里妻妾成群的好上百倍?

那沈将军好歹与林丽举案齐眉,女儿沈丽予聪明伶俐,开朗活泼,甚讨秦氏欢心,二房这边厢可谓其乐融融。而大房那边厢呢,聂霓裳与沈清池好比周瑜黄盖,一个爱打,一个愿挨,女儿沈兰心虽乖巧懂事,聪慧过人,可是仍然不受秦氏的疼爱呀。

而且还听说呀,前些年,有人看见聂霓裳往府里那口废井扔血淋淋的布包,还扔过不止一次!不知是不是她打落的女胎!

而且还有人听见那口井里有婴孩的啼哭声呐!

难怪那口井的四周总是那样阴凉!

这几个侍女毫不避讳地躲在角落里说家主的私事。骤然,一只黑猫从院墙顶上跳下来,吓了她们一大跳。那黑猫双目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