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了走小路。
前方又是一片密林,雨夜过后,月色皎洁。李长音踩过落败的枯枝,向密林深处走去。
风吹过,卷起一层残叶,李长音走过的位置显露出一块石碑出来,上面用刀刻后朱砂描摹的字迹已经模糊,凑近看依稀可见‘断魂坡’三字。密林入口呈葫芦状,仿佛张开的巨口。
就在李长音以为今晚要露宿荒野之际,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庙宇。
庙门上的金字已被风化得模糊不清,围墙因年久失修倒塌大半,不难看出他的信徒已经离去,庙宇残破的样子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与庄重。
李长音轻轻推外墙的大门,小径被杂草覆盖,让她分辨不出道路。
大殿的屋顶坍塌出一个大窟窿,掉漆的梁柱支撑着一片片破烂不堪的瓦片,香案上积起厚厚的一层灰尘,散发出浓烈的霉味,昔日香火鼎盛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大殿四周的墙壁上贴满了乱七八糟的符纸,有的已经褪色,有的被风吹落在地面。
眼下这情况能有屋檐避雨,已经很好了,李长音不敢再挑剔。
她找来一些干草铺在地上作为临时的床铺,取下包裹后打开拿出火折子点燃干草堆,慢慢往里面添加柴火。
那个人为她准备的东西很全面,只是毕竟是要逃亡,准备的东西都是保命为上,今夜只能让大姐儿喝米糊糊了。
简单填饱肚子,李长音抱着大姐儿和衣睡下。
外面树梢上夜鸟啼鸣,李长音躺在干草上辗转反侧。四下寂静,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了些许困意,而边上大姐儿的每一次细微声响,都能让她立刻从浅眠中惊醒。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在抱着孩子入睡蜷缩的李长音一侧。
呼呼呼~
李长音又是一次惊醒,原是外面风声穿堂而过。
她轻轻抱起孩子,仔细检查着,确认一切无恙后,才会稍稍安心地重新躺下。不一会儿,她又再次被不安的情绪所笼罩,再次起身查看。
哒……哒哒……
大殿外异常响动,像是人的脚步声,李长音的心猛地一紧,迅速而敏捷地抱起孩子,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朝大殿深处的一个隐蔽角落跑去,那里有一堆杂乱的货物和一张破旧的帘子,足以给她提供一个藏身之处。
扑通,扑通。
李长音躲在帘子后面,心跳如鼓,动作轻缓,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来人进入大殿,四处走动,时而低语。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过得异常漫长,李长音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让人发现自己的位置。
终于,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搜寻后,陌生人的声音逐渐远去,大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
李长音轻轻松了一口气,但她并没有立刻从藏身之处出来。她继续保持着警惕,直到确认外面已经完全安全后,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走出了隐蔽的角落。
然而,就在这时,两名流里流气的男子突然从暗处窜出,围住了李长音,“大哥,我就说这有人吧,还是个女郎。”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邪恶,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小娘子,和郎君吵架了?怎么一个人带着孩子出门啊?”其中一个流氓说着浑话,眼神在李长音和孩子之间游走,让人不寒而栗。
李长音心中一紧,本能地抱紧了怀中的孩子,不断向后退去。但那两个流氓却步步紧逼,没有丝毫放过他们的意思。
“乖乖听话,伺候好大爷我们,否则宰了你。”另一个流氓恶狠狠地威胁道,同时伸手抓住了李长音的手腕处。
李长音拼命挣扎,但她的力量在壮汉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其中一个流氓突然一把抢过李长音怀中的孩子,将他抛给了另一个人抱着。而他自己则一把将李长音禁锢住,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的孩子!”李长音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
两个流氓见状,得意地笑了起来,“告诉你,大爷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不听话,就把那小崽子杀了。”
李长音犹豫了,见此,流氓自以为抓到了她的命门,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大哥,你先还是我先?”
满口黄牙的流氓小弟笑得猖狂,询问瘦高个的流氓大哥道。
“带着那崽子出去,看好她。”别让她扰了兴致。
小弟出去后,大哥言语尽是威胁,一只手紧固住人,另一只手去解衣服,黏腻的触感游走在她的肌肤上。
李长音拼尽全力反抗,却只是徒劳无功,流氓的□□声和大姐儿的哭声交织围绕在她的耳畔。
李长音感到自己仿佛掉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黑暗淹没了她,如溺水者,片刻喘息过后是更大的漩涡暗流。
李长音再次醒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她紧紧盯着那两个已经熟睡的流氓。
孩子?对,她还有大姐儿,她答应过兄长的,她还不能放弃。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