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真硬着头皮将母亲备好给长公主的谢礼送出去。
"这是禅真送给朕的?"陈定尧展开那幅《朝真图》自上而下细细欣赏了一番,便郑重地命令郭开收起来保管好。
禅真见他十分自然地将自家千辛万苦搜寻来的图收了起来,犹豫再三才道:“其实....这是送给长公主殿下的。”
陈定尧脸上志得意满的笑容顿时一僵,目光幽幽地凝视着她:“那朕呢?"禅真微微避开他的目光:"陛下您坐拥天下,臣女怎好意思在您面前献丑?"言外之意就是没他的份了。
陈定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脸,半晌才笑了一声,双手负在身后坦然道:“这幅《朝真图》朕就先代玉真收下了。”
"多谢陛下。"禅真松了一口气,幸好陛下未再纠缠此事。二人对面坐下,陈定尧命人摆上一副棋盘,问她:"禅真可会手谈?""会一些。"琴棋书画禅真虽算不上样样精通,但是也都学了几分皮毛,至少拿出去是可以唬唬人的。
陈定尧便笑道:“那不若与朕手谈一局,若是禅真获胜,便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禅真抬起眼帘,"无论什么要求,陛下都愿答应?"
"不错,"陈定尧眼中带笑,"无论禅真提什么要求。"
“那若是臣女输了.......”禅真试探地问他。
"若是禅真输了,"陈定尧见她一脸紧张,不紧不慢道,"便自罚三杯酒水可好?"禅真提起来的心忽然松懈下来,"这对陛下可算不得公平。"
相比于她获胜陛下需付出的代价,她输掉的代价可实在太小了些。陈定尧目光温和,“朕想要得到禅真的真心,总是要付出的更多一些。”不只是单单想得到她的人,更是要得到她的真心,便当以真心去追求。他昨夜想了许久,禅真性情纯真不慕荣利,若是一昧逼迫于她只怕会适得其反。他既他这一辈子攻城略地无所不能,就不信自己使尽浑身解数却连一个女子的心房也无法攻下。
少女子说过这番话,哼,她才不轻易上当。
骤然听到这般甜言蜜语,禅真禁不住心神一动,低下头腹诽他花言巧语,也不知对多“陛下既然愿意想让,不如更诚心一些,"禅真捻起一颗白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再让臣女五子如何?”
她眼中透着狡黠,更像是知晓了自己的态度而有恃无恐。陈定尧目光更幽深了一些,心中一阵激荡。
"好。"
而对面是她,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举止动作,都只让他觉得可爱可怜。或许他真是栽了个彻底,若换作旁人在他面前这般得寸进尺,他定然会勃然大怒,然了。”
禅真眼睛一弯,抬手在棋盘上不假思索地落下了五子,接着便停手看向他:“轮到陛下陈定尧看着她在棋盘上摆下的阵势不禁挑眉,“禅真可真是深藏不露。”"臣女献丑了。"禅真略抬了抬尖俏的下巴。
她自幼便向哥哥学习围棋,哥哥曾说棋盘是不见硝烟的战场,若要在战场上打败敌人,便要率先在心理上攻破敌人心防。她虽不知陛下实力如何,但却丝毫不敢小觑于他,才趁机要求他让自己五子,好让自己先占据一方优势地位。只要能赢陛下,使一些小手段也无妨。
见她得意洋洋的模样,陈定尧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跟着落下了一颗黑子。时间慢慢悠悠地过去,禅真的神情也由一开始的自信逐渐变得紧张起来,落子的间隔越来越长,眉头也越皱越紧。
陈定尧从容不迫地再吃下她一子,温声道:"禅真可想好了如何破局?"闻言禅真咬了咬唇,抬眸恼羞地横了他一眼,"陛下故意欺负我。"听她记得都忘了"臣女"的自称,他眼中笑意愈深,"朕便是故意又如何?"情绪立即平静下来。
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见到她脸上各种生动的神情,无论是得意还是羞恼,都让他暴戾的。
禅真皱着鼻子,陛下都已经让了她五子了,她总不能再得寸进尺要求更多,便只能硬着头皮往后下,对着棋盘斟酌了许久才终于找到地方落下一子。暂且抵挡住了陛下的攻势,接下来就看陛下会在哪里落子了。"我好了。"她紧张地盯着对面的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陈定尧慢悠悠地从棋盒里拾起一子,感受到她的视线紧紧地随着自己的手指一动,有心想逗弄逗弄她,便在棋盘上巡视了许久,才停留到早已定好的位置上方,正欲落下时,忽然听到一阵吸气声。抬目一看,对面的小姑娘呼吸都紧张地快要停滞了绽给她。
罢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指忽然转了个方向,将黑子落在了另一处,留了一个破禅真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朝他得意道:“陛下这局是我赢了。"
她捻起一子,恰好落在了他刻意留出来的破绽上,棋局虽未结束,结局至此已见分晓。陈定尧坦然认输,"禅真可想好了向朕提什么要求?"
禅真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淡,神情也不复先前的得意。
她愿想要赢了这局,便请求陛下放过自己,可想起方才与陛下手谈时的愉快,再面对着陛下温和包容的目光,话到嘴边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