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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重生后对我穷追不舍 陛下目光寻着她去

望向下首身穿玄衣,面容较之前世记忆中略显青涩,却更意气风发的云沂,陈定尧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他所有儿子中长相心性最像他的一个,也曾经是他最喜欢最寄予厚望的一个,直到他有了元昭。元昭是他心爱的女子所生,长相也与禅真如出一辙,精致的像个玉娃娃,让他只想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们母子面前来。

他看元昭是怀抱着一颗慈父之心,可看云沂更像是看年轻时的自己。或许也因为他们父子太过相似,所以才会为同一个人爱若痴狂,最终亲缘割裂反目成仇。

“父皇,这是儿臣这段时间所批阅的公文,请您过目。”不似面上表现的冷静沉稳,陈云沂在面对自己的父皇时心中总是难免有些忐忑。母妃说他最像父皇,可他总以为自己比之父皇还远远不如,又期待着自己终有一天能像父皇那般权掌天下,一令既出莫敢不从。

陈定尧展开随意翻看了两眼,云沂自小是他教导长大的,处理政事的手段也几乎是他年轻时的翻版,只是他在云沂这个年纪时已登基三年有余,行事之间少了许多顾忌,而云沂此时的手段还是要软和一些。

“朕知晓了。”他随手将公文往桌上一放,“你这段时间的行事还算不错,比你两个兄弟强上不少。”

豫王被淑妃教导的过于狂妄愚蠢,庄王由于出身原因个性又太过软弱,是以他从未将他二人纳入储君人选。

“父皇过誉了。”云沂却不敢接下这句夸赞,虽然他也认为豫王和庄王不堪大用,可闹到明面上到底有损兄弟和气。父皇如今身强力壮,远远不到夺嫡之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总是能给父皇和文武百官留下一个好印象。

陈定尧不欲揭穿他,都是从万千皇子中杀出来的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即可。

“朕听闻,豫王以南巡一事当着百官的面对你大行嘲讽,此事可是当真?”

陈云沂面不改色:“只是兄弟之间的一点口角之争,劳父皇挂念了。”

暗地里却绷直了脊背,豫王那个蠢货,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他倒不在意豫王的那些嘲讽,只担心父皇会因此认为自己对南巡一事心存怨念。

“是吗?”陈定尧不以为意地轻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扣在桌案上,从容不迫的动作却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那云沂是何感想,可会因此怨恨于朕?”

陈云沂额角沁出一丝冷汗,“儿臣不敢,父皇做任何决定自有您的道理。”

他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帝王,脸上流露出倾慕的神情,“儿臣视父皇为天,对父皇的决议自然也不会有任何质疑。”

陈定尧冷眼看着他的反应,果然此时的云沂还是太过青涩,难怪前世禅真在他身边时受了那么多委屈,无论是淑妃还是晋王府中的后眷,谁都可以折辱她,而云沂空有宠爱却无护住她的能力。

他从不后悔从云沂手中将禅真抢了过来,她那么柔弱,只有用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将她密不透风地呵护起来。

“南巡之事朕确实存有私心,你以后便会知晓。”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沂,他无法只简单地将云沂看作自己的儿子,在禅真面前,云沂是唯一一个与自己旗鼓相当的男人。

前世无数次,他远远旁观着他们之间的相处,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嫉妒的发狂。

……

“殿下!”

那是一次大型的皇家秋猎,皇子身边都携带着自己宠爱的姬妾,众多女眷之中,唯独她最耀眼夺目,仿佛一颗在夜色中散发出莹润光泽的明珠。

他身穿氅衣,在人群之中一眼就注意到了她,那个曾瑟瑟发抖地跪在淑妃宫门前的女子。即便只是一面之缘,那幅娇柔又可怜的面容竟然就这样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记忆中,让他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就将她认了出来。

云沂飞身从马上跃下,大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远远望去并不能辨认出他们之间在聊着什么言语,但是看她在云沂怀中突然羞红了脸,俯首埋进了他的胸膛,而云沂脸上也满是温柔笑意,他胸口蓦然就生起一股不平之气。

他不知这股郁气来自何处,只是下意识侧身向身边的郭开吩咐了两句。

接到郭开的话,云沂与她之间缱绻的氛围顿时被打破。

云沂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在她担忧的目光中向自己走来。

而他不知为何,视线却越过了向自己走来的云沂,看向了他身后的女子。偶然之间,女子撞上了他的视线,那双琉璃一般的双眸先是一怔,立刻又有些慌张地低下头避了开来。

他唇边莫名勾起一抹笑意,她这样的反应在他眼中实在可爱,令他想起了年少同父皇寻猎时曾在林间错失的那只小鹿。

他本已挽弓瞄准了那只突然从深林中窜出来的小鹿,可是在那双茫然无辜望向自己的明亮眼眸中,不知为何他又放下了弓箭,任那只鹿转身跃进了山林,之后他数次经过那片丛林,却再未见过那只小鹿的踪迹。

时隔多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那只小鹿的眼睛,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