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史云腴娇嫩的脸颊,吴素商和赵苒却干净地不像话。此番打远处望去,知道的,是史云腴第一次玩,牌技不精。不知道的,还以为吴赵二人合起伙来,敲她的杠。
果不其然,这一局的输家依旧是史云腴。
吴素商熟练地捻起纸条,却在抬手时犯难,“三娘姐姐,别怪我说,你的牌技真的太差了。这纸条子都贴不下了。”
赵苒在旁闻言,接去了话茬:“怪我,是我教的不好。你贴我得了。”
“也行。”
吴素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转头就将纸条用力按在了赵苒的脑门上。
史云腴见状散去手里的叶子牌,打算退出,“怎么能怪赵娘子?都怪我学的太慢,六娘,咱们今儿就到这儿吧。再贴确实也没地儿了…”
可吴素商却不肯放过史云腴,她说:“不行,怎么能知难而退呢?”
“再来再来,姐姐这回再输,算我的。”
于是乎,史云腴又无奈抽起了牌,她立誓……这回一定,一定能赢。
只是怎料,亭中叶子戏打得正欢,那边廊下周问仪却领着教习嬷嬷连伞也没撑,便气势汹汹朝南院走来,叫正冲院门坐着的吴素商一惊,“诶,她,她这是又闹得什么幺蛾子?”
该不会适才的话被她听见了…
吴素商发了怵,丢下手中的叶子牌,就往史云腴身边躲。
谁成想,周问仪竟看也没看这边,齐刷刷回眸的三个人,径直往陶寻玉的屋子去。这可惹得吴素商讶然道:“我没看错吧,她往陶娘子那去了一”
史云腴点点头,满面的纸条也随风摆动,她瞧得真切,周问仪领着人往陶寻玉那去了。
赵苒在旁也是一脸错愕。
吴素商拽着史云腴的衣袖,好奇地探着脑袋,“不是吧,周问仪连陶寻玉也敢告?可陶寻玉能有什么错处,叫她寻的?疯了疯了,我往后躲着点她吧。惹不起我总躲得起,我还想好好回家呢。”
吴素商一个劲地嘀咕,史云腴和赵苒忍不住示意她小声些。
吴素商倒也听话,立刻便不好意思地闭起嘴巴。至此,三个人对叶子戏全然没了兴趣,注意力皆被那端的风波吸引而去。只见周问仪盛气凌人地敲开了陶寻玉的屋门,刚想带人闯入,就被其怒目逼出廊外。史云腴在景亭这边往那边看,竞发现陶寻玉居然抱着只雪白色的狸奴,肃然站在屋前。
此刻,双方剑拔弩张的态势,让这场大雨,为初秋平添好多寒意。
吴素商打了个寒颤,她与史云腴贴的更近了些。“周娘子有事?"陶寻玉开口时不带有丝毫惧色,她俨然没把周问仪放在眼里。
周问仪虽没料到眼前人会是这个态度,但她也不是吃素的,今日她既然能带人来,就没打算善罢甘休。且看她在走廊的边缘,平视起陶寻玉:“我就说你屋这几日的动静不对。陶娘子,青宫之内不让私养活物你难道不知吗?”“还是说压根没把青宫的规矩放在眼里,而明知故犯呢?”
周问仪把调子起得很高,她似乎把眼前人当做了唯一的对手。可陶寻玉却丝毫没被吓到,她只一脸无所谓的抚摸着怀里的狸奴,冰冷地问眼前人,“所以呢?”周问仪被她的态度噎住,但很快她便反击道:“所以呢?所以,犯了错,就该罚。所以明知故犯,就该重罚一一嬷嬷先把她怀里的小东西给扔出去,然后再按例处罚她个无规无矩的人。”
怎料,陶寻玉闻言竞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大呵了声:“我看谁敢?”
但陶寻玉此番真的善心大发吗?
不,她有自己的心思。
陶寻玉收养了这只在中秋节后归家路上捡到的狸奴,并擅自把她带进青宫来,不过是为了跟谢沉书拉近些关系。因为她听说谢沉书的爱犬,当年就是他在归家路上捡的。
被周问仪唆使的人,在她的呵斥里望而却步。周问仪却眯起眼睛说:“她们依规办事缘何不敢?这事就是闹到殿下那,殿下也必是依规惩戒。若是在殿下面前,我瞧你还敢这般嘴硬?”
一个得理不饶人的,碰上一个自视甚高的。那场面真是叫人跟着捏了把汗。
周问仪以为搬出太孙,就能唬住陶寻玉,没成想,陶寻玉是油盐不进。她竞当着众人的面应声:“好,那咱们就去殿下那,叫殿下给这事下个定。”
“周娘子敢是不敢?”
周问仪不敢置信地看向陶寻玉,但她也不能输了气势去,她便扬声说:“去就去,谁怕你一
如此可好,单单一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过去的小事,竞能演变成闹到升辰殿评理的地步。彼时亭下,吴素商不可思议地看向史云腴,史云腴又茫茫然看向赵苒,赵苒见状摇摇头,亦是不知其解。
三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着。
直到,自远处有位与陶寻玉她们擦肩而过的女官,来到她们面前站定,史云腴才缓过神听她同自己说:“史娘子,殿下那边派人来说,您今日的狗还没遛,叫您到那边遛狗去。”
“遛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