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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太孙有个娃 暗度陈仓

笑,漠然将人带出了船舱。

登上空寂无人的灵喜台,谢沉书牵着史云腴自己递来的手,一刻也不肯放松的将人紧握。直到此刻,他仍是害怕稍有不慎,史云腴就会从自己身边溜走。他是真的怕了。失而复得纵使让人欢喜,但苦等无果的感觉,也太让人悲哀。

史云腴能感受到谢沉书把她冰冷掌心,捏出了汗。他们有多久没像这样牵手?

史云腴感觉自己竟忽而生出几分悸动,她也是很久没有感受过自己这样鲜活躁动的心心跳了。

四年来,史云腴承认史仲淑的到来,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色彩,但却和谢沉书带给她的感觉,是不同的。谢沉书虽然离开了她很多年,可他留给她的印迹,又叫史云腴觉得他其实从未走远。

只是心中的坎难迈,有些话还没说开。

才让二人拧巴了这么久。

灵喜台外,雨又落。一滴滴砸在水面上。

史云腴脱鞋站进面积不大,但铺满柔软地衣的屋舍,打眼过四面透风的墙,墙上装着精致的雕花长窗。虽说今日天光黯淡,但屋舍内仍旧明亮。

史云腴望啊望,望外头风雨倾城,望谢沉书侧脸清冷俊逸。可望着望着,她怎么望见她的画像悬在典雅的梁上?“这是我?"史云腴不可思议地举目。

她实在不敢相认,她觉得画中人美得让人陌生又熟悉。谢沉书却忽而舍得松开她的手,与她并肩站在忽明忽暗的灵喜台里,头一遭不再是孤零零地欣赏这副画中的人影,他答:“这是我画的你,也是我思念中的你。”“郡公孙可还满意?”

史云腴盯着画中的自己,默而不答他的坦诚。谢沉书却没去在意,他只抚袍坐在自己总坐的地方,诚然说了接下来的这些话。

“往前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喜欢坐在这里发呆。就好像只有坐在这里,我才能感受到你是真实存在过的。往前的那些过往,都不是我空做的一场梦。”“然每每望着你的画像,我都会在想…你在哪?在做什么?你是因为我的不告而别,才选择离开的吗?但无论到底是什么原因,答案都很明显,那便是……“我错了。”

谁能想到,谢沉书以这样的方式低头。

他打算认输了。

他在适才史云腴决定跟他下船的那刻,就已经认输了。史云腴怅然回眸,与画中美丽的身影,交相辉映在了风雨四起的灵喜台下。她望着谢沉书逐渐低垂的眉目,没急着开口,她很想再听听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清风使,关于我的不告而别,我必须跟你如实作解。”

“那天我到茶园得知谢州同的亲姐姐,奉安长公主追杀而来的消息,生怕那个疯子会对你不利,便没了来得及跟你道别,一路跑去申州城南十八里,和她做了个交易……故事漫长的,需要从望安四十年的晚春开始说起。史云腴在谢沉书的表述中得知。

谢沉书利用了谢秀莹的贪心,许了她将来接管信王一半府兵的好处,让谢秀莹以不忍看胞弟一错再错,从信王手中救下谢沉书为由,成为坐实谢州同大逆不道,最后的证人,并将谢沉书名正言顺带回洛阳。

而在那之后,谢沉书在尽快协助太子解决,信王此等心腹大患之后。一刻不敢停歇地回头去寻她,却发现,她早已离开青霁山,消失地无影无踪。

于是乎,他们就这样阴差阳错地错过,在对彼此的怨悔和遗憾中,度过了不长不短的四年。

耗尽了所有思念。

原他是为了她才不告而别的。

当谢沉书把一切真相和盘托出的那刻,史云腴却已经俯身蹲在了他的面前,轻轻将手覆上了他搁置在腿间的手背。谢沉书想象中的责怪与怨怼,并没有如期到来,他只听史云腴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自大选那日至今一月有余了,为什么现在……想与我说这些了?”“因为,清风使…”

谢沉书抬起头,不假思索地答,“我真的想你了。”但闻这声深埋在心底四年的思念,堪堪落下,他便又像第一次在篝火前时那样,猛然昂首亲了她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