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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太孙有个娃 野狼变狗

头顶。史云腴随之将其扯下,竞见谢沉书在她面前开始宽衣解带。

“你脱衣作甚?”

谢沉书嗤然一笑,直言:“在这儿脱衣还能作甚?自是下水沐浴。你不是要省水?那咱们今儿就一块洗。”晨起,谢沉书仿若黏在史云腴身上般,将人一刻不松地环在怀里。

彼时,史云腴背对身后人睁开双目,清晰地感受着谢沉书那双温热的手掌,紧紧压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谢沉书的动作就好像怕她跑了似的,可他是怎么?

前日不还在嫌弃跟自己睡同一个被窝,今日怎么就趁着深更半夜,一声不吭地将自己抱紧?

简直难以理喻。

史云腴觉得有些闷,便打算伸手打开他的手臂。谁料,谢沉书却在他颈后缓缓开口道是:“别动。”史云腴便在他的话音里慢慢放松,她就这么体会着身后人落在她脖颈上的平静呼吸,沉声与之说了句:“松开吧,我要起床了。待会儿收拾收拾也该出发。”

谢沉书默而不答。

他就这么无赖地困着史云腴,贪恋起她身上让人安心的茶香。

直到几字之后,光影斑驳起门廊,谢沉书才终是肯将人放走。瞧他瞌起眸,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重新环臂翻去了与之相背的那一边。

史云腴爬起身,半边垂落的青丝,遮盖不住她的明艳。她望去枕边人那别扭的样子,出乎意料地俯身轻吻了他的脸颊。然与那吻一同落下的,还有史云腴那句温柔的:“你也快些起了吧,今早给你烙饼子吃。”

彼之,哪怕已是和身边人翻覆过几次风月,谢沉书却依旧抵挡不住她不经意间的撩拨。但瞧史云腴赤脚跨过床铺,打起了门外的竹帘。

谢沉书一睁眼,脸便红透了外头的天。

辰时末,挎着竹篮走出草舍。

史云腴今日换了身桑蕾色的短衫,甚配春景,髻上呢?也依旧簪那支布满磨痕的木簪。瞧她转眸同身后人拜了拜手,朗然叫他,“无名某,别磨蹭,走了一一”

谢沉书便随之走来,锁上了院门。

“去哪?“立在竹林深处,谢沉书茫然相问。史云腴却回过头,兀自向前走,“跟我来便是。”

谢沉书见她不想说,就没再好奇。三两步抬脚追了过去。二人并肩穿行,贪玩的狼犬再次不知去向。彼时天地悠悠,苍穹虽阔,却仿若只剩下你我。谢沉书忍不住一次次窥看,身边这无论发生什么,都永远淡然处之的女郎。

他恍然,自己明明离她再近,却为何始终也窥不见她的心?亦或是,她就没有心……

谢沉书的迷疑得不到验证,可他却毫不迟疑地握起了她垂落在身侧的掌心。

史云腴茫然于谢沉书的所作所为,她回过头,不明白他为何要牵自己的手?谢沉书偏装作满不在乎,口是心非地说:“别多想。山中露重,地面潮湿。”

“我是怕你到时摔个狗爬,还要麻烦我。”史云腴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没多拆穿他的诡计,只道:“行,你想抓着便抓着吧。”

但瞧史云腴说罢,反抓起谢沉书的手掌,与之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两人就此一路携手来到那条熟悉的溪流边,站定脚步。谢沉书随之望向清澈的山涧,忍不住发问:“来这儿作甚?″

史云腴这才松去谢沉书的掌心,俯身将竹筐搁在了溪边的青石上,“今日清明,我来这儿祭扫母亲。”“祭扫……母亲?“谢沉书觉得不可思议。此地无墓无碑,只有流淌的小溪,与空旷的山谷,何来祭扫一说?

可史云腴却对谢沉书的反应毫无意外,她垂眸蹲在溪边,伸手掀开了盖在竹筐上的粗布,将早前准备好的茶果子,以及今晨泡在竹筒里的热茶,端了出来。

待到一切都归置妥当,史云腴这才起身为谢沉书解答:“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人死怎么能连个坟家也无?”谢沉书蓦然望进史云腴清冷的眼眸,没去搭腔。史云腴却冷眼看向潺潺不息的山涧,十分从容地说:“我也觉得奇怪。但这都母亲的决定,是她要我们在她死后,将她的尸体焚烧成灰,撒进这涓涓水流。她说,她一辈子都困在了一个地方,所以她要跟着这水,流进远方的河。”史云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母亲。

她无法理解她明明是个向往自由的人,却偏偏要在活着的时候,将自己的肉身困在这里,把灵魂留在故乡。母亲很勇敢,却也很“需弱”。

史云腴收回目光,为谢沉书解释过后,又抚裙蹲在了地上。而谢沉书却说:“虽不留名于千秋,但随万物消融于天地。最终留在亘古的寰宇。如此,也挺好。”

史云腴笑了笑,没想到,他倒还挺会安慰人的。不像自己。大多时候都,口不从心。

谢沉书见眼前人没有反驳他的话,便也伴她蹲了下去。随后眼看着史云腴掏出火折,在他面前引燃了手中纸钱,飞去的灰烬一点点从天边飘落溪流,渐渐随水送远。他听史云腴于火光中念念叨叨:“娘,清明又至,我来看你了。你最近可还安好?天下的山河你去到哪了?若有想说的话,要办的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