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抹了一把嘴巴,很快,他便顾不上自己生气了,其他人灌酒可比他惨多了。尤其是陈铎,知道他出身兵部后,那些人都没放过他。
宋允知生怕他喝出毛病来。
大王子自打他替宋允知出头后,便一直在打量二王子,当日他说的那些话,老二竟然全不放在心上,看来翅膀当真硬了。二王子察觉到王兄探视的目光,转头冲着对方笑了笑,笑得大王子迷惑了起来。老二究竟是心思野了,还是为人愚钝没有领会他的意思?被迫禁足这段时间,二王子也是想明白了,他不甘心一直屈于人下,同样都是王子,老大跟老四能争,为什么他不能?他总不能一直做一条随时可以被抛弃的走狗。
两个王子之间暗流涌动,大汗无从察觉,他今日明显是奔着折腾宋允知等人去的,全然不在乎礼节颜面,夏国跟燕国合谋一事,彻底惹怒了北戎。他们顾忌两国合作不敢贸然出手,只能在这种小事上出一口气。
反正只要使臣不死,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儿。
一向骄傲的三皇子很想一脚将灌酒的人踹走,直接调头回夏国。可目光扫过重重禁军,还是强压住火气。
他好歹是皇子,北戎人竟然拿他取笑,真是可恶,可恶至极!更可恶的是,三皇子发现自己除了在心里偷偷骂上两句外,根本使不出任何手段,因为他们软弱可欺,也因为他们长达几十年的不思进取,北戎瞧不起他们也是他们应得的。
宴会上觥筹交错,笑的是北戎贵族,苦的是夏国使臣。好不容易宫宴结束后,夏国所有人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从前北戎对夏国确实过分,不仅野心勃勃,还几次发动战事。朝中官员们虽然愤怒,但却没有切身体会,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北戎人对汉人的轻蔑。对他们这些皇子臣子尚且如此,更不必说面对普通的汉人了。回了驿站后,宋允知听他们骂了北戎一整晚。眼下他们对北戎的恨意简直空前绝后。
被留下议事,眼下才出了王宫的大王子跟二王子也起了争执,主要是大王子单方面的警告。
老二既然糊涂,他不妨说得更明白些:“你能有今日的成就,无非都仰仗兄长的提点,若不然,你不还是从前那个卑微且一无所有的弃子?万不要听信谗言做了白眼狼,将为兄的一片好心给浪费了。"这敲打的话说得极重,二王子那颗自尊心被人踩在地上,反复践踏。
真可笑,他今日有个成就?老大又给了他什么,这种话说起来难道就不亏心吗?
既然老大无情无义,那他就更不必顾忌往日的情分了。大概是今日夏国被虐了一通,让北戎出了一口气,于是第二日,北戎便给他们放行,允他们回夏国。
众人总算是等到了这一日,这些天他们在北戎讨生活,实在精疲力尽,此刻都迫切地想要回去,犹如倦鸟归林一般。宋允知也不愿在这儿多呆,但他还记得自己要搞事儿,于是私下记了自己从小到大玩过的游戏,趁着离开之际,将纸条塞到二王子手里。他担心二王子哄不了那些小孩儿,决定助他一臂之力。二王子捏着纸条,意味深长地凝视宋允知:“你想让北戎王室起内讧?'
哟,想明白了?宋允知他不打算装了,但是也不想说得太明白:"别多心,只是觉得你比你那大王兄可讨喜多了。”二王子眯着眼睛:“为何?’
宋允知微微一笑:“你好歹是个人。’
虽然不是啥好人,但是好坏都是对比出来的。二王子
这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也不计较。至于最后留下的那纸条,他便笑纳了。他跟宋允知没有冲突,夏国不希望激进者上位,他也希望取而代之,自己上马。
如今他的敌人是老大跟老四,他需要在夹缝中谋生,至于夏国,暂时倒是可以和平共处。
挥别了二王子后,宋允知潇洒地爬上马车,他眼下归心似箭,很想回去见他爹,还有夫人跟贺延庭他们,一晃都三个多月没见了,实在想念。不知道他们想不想自己,肯定想得快要疯了吧?至于北方,他们早晚也是得回来的。
这次北方之行,宋允知也受够了,无权无势便只能被欺负,弱小本身就是原罪。
回程途中,宋允知突发奇想,询问系统:“你说我现在准备科举的话,会不会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