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欺辱落魄皇子后(双重生) 落定

上。今晨小侍还未来得及打扫,几片枯黄的树叶落于其上,在砖地上折出影子。

她盯着出神,脑中闪过一道男子的身影。

“郑大姑娘,这边请。"登册的小黄门轻声提醒。郑明珠最后看了一眼那尊日晷,随后对思绣说道:“你觉得晋王殿下如何?”

“奴婢怎么敢妄议,只觉得晋王殿下是个芝兰玉树的君子,敬上礼下,无可指摘。”

郑明珠点头,又沉默了片刻。在梦中,萧玉殊欺她于暗室,没给她任何位份。

也不知,大仇得报与否。

“那我若说,晋王殿下,以后会变成一个鬼气森森,狠辣无情的君主。你相信吗?”

思绣闻言皱眉:“姑娘这是怎么了?这话可不好乱说…"她不明白,只以为郑明珠是在担心自己不得晋王的心,忧虑今后处境。

“您放宽心,近些时日,您与殿下关系和缓,众人都瞧在眼里。而且,殿下那样好的人,就算以后坐上皇位.…”…也断不会如今上一般。”

思绣话罢,捂着心口看向四周,确定无人听到才安心。不会吗?郑明珠也觉得萧玉殊不是那样的人,可梦中的事就这么发生了,只瞧那日晷,便作不得假。之前她认为,是未来的自己做了些得罪萧玉殊的事。可,以两月前的事态…

若非不共戴天之仇,萧玉殊绝不会那般为难她一个女子。“一个人的脾性,轻易不会变化,除非经历过大变故。“思绣补充道。

郑明珠点头。

大变故,说不准是郑氏举家获罪,牵连到了郑兰,才致梦中模样。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大姑娘,今日刘学傅身子抱恙,学子们便空闲些。晋王殿下此刻就在阁中休憩。"小侍走在前,引着二人入内。正说着话,迎面瞧见郑兰自长廊外走来,连日抄祖训,她面容憔悴。郑竹跟在这人身后,也不似往常那般自得。“大姐姐,也是来寻晋王殿下的吗?“郑兰率先开口。“是,怎么。妹妹的祖训抄完了,竟有空闲来此。“郑明珠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今早听闻四殿下病的奄奄一息,妹妹心善竟不去瞧瞧?”

“四殿下病了?“郑兰蹙眉。

“我还能骗你不成。”

郑兰再没说话,只端着茶盏离去。郑竹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为显天家礼遇儒生,学子亲王都是在大殿内共同进学。只是休憩之时,皇子便来到学宫阁楼。此处宽敞明亮,绕行过木阶,便是桂子树。可惜天气渐冷,叶子已枯。萧玉殊端坐在几案前,提笔誉写些什么,十分专注。“殿下。"郑明珠停在阶前。

笔尖微顿,萧玉殊抬眼。只见窗牖大片暗黄的桂叶前,赫然一抹桃色。少女向他招手,袖口叠垂在肘,露出半截手腕。郑明珠的笑很特别,常能动人心弦。真切的时候,更甚。萧玉殊放下笔,唇边也牵动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殿下,手臂的伤好些了吗?“郑明珠见他方才挪动砚台时,左臂仍吃力。

“嗯。”

郑明珠自顾坐在几案一侧,自然而然地瞧见案上的书卷和绢纸。好似还是一些佛经,她看不懂。

“殿下,为何喜读这些?“郑明珠拿起其中一本经文,书册的边角有被火烧灼过的痕迹。她这才想起,当日樊姑搜宫,未曾烧掉的。

萧玉殊当日说.…那是他母亲卫夫人的书。还有那尊菩萨塑像。

“比起佛经,山水志异更有趣些。“萧玉殊停顿片刻,缓言,“这些,是誉与我母妃的。”

郑明珠面上的笑意淡下去,想说些什么,却深深知晓,至亲故去之痛,是不愿展露人前的。

她拿起男人手边的那本书卷,翻至末页。落款甲辰年六月初一,是今岁新译的。大抵是卫夫人喜读佛经,萧玉殊每年都寻些新的经书注释来,烧给卫夫人。

“那我帮殿下誉写。“郑明珠看这厚厚一册,萧玉殊又有伤在身,实在不便。

萧玉殊静默片刻,随后答允:“好,劳烦郑姑娘了。”之前几年,这些事都是他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郑明珠的字算不上好,只勉强能看罢了。她也不怕旁人笑,提笔便写。

二人便在阁楼中誉抄经卷,极少说话。

大约过了两三刻钟,郑兰烹茶而归,瞧见这一幕,端着案盘的指尖捏紧而泛白。

晋王殿下从前对郑明珠的刻意接近,反感疏离。只是过了一个月,这二人便能如此和谐相处。

在鸿胪寺官署的那几日,到底发生过什么。方才她见晋王手臂有伤,主动提出要替他抄写经文,晋王却说要亲力亲为。为何又转眼允了郑明珠。那又如何呢?最后是谁做皇帝,还不一定呢。思及此,郑兰轻吐一口气。

“殿下,姐姐。我烹了些二子菊茶,秋日里饮用最相宜,便来歇歇吧。“郑兰话语轻柔,并不因晋王方才的拒绝而介怀。“多谢兰妹妹。"萧玉殊道谢。

郑明珠闻言,誉写的动作顿住,先是抬首瞥着郑兰,而后又看向身侧的男子。心中无端生出些烦躁来。唤她便是“郑姑娘”,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