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用,直到她弯腰掐了一朵花,欣赏了一下,扔进了帽子里。
随后,只要她见到有趣的东西就往帽子里面扔,色彩鲜艳的野花,汁水饱满的浆果,造型各异的蘑菇,不大一会儿,就已经装了满满一帽子。
但她毕竟只有两只手,于是她转过头,将目光盯上了两手空空的赫尔。
赫尔:“?”
看他干嘛?他是绝对不可能替她拿那堆没用的东西的!
……
不过多久,赫尔抱着一个满满当当的帽子,黑着脸跟在她身后。
这个可恶的人类!
她竟然说在洞穴里看不到花就会心情低落,心情低落就不想说话,不想说话就没办法给他讲故事!
赫尔磨了磨牙,看着那道还在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身影,盘算着早晚有一天得吞了她。
他低头看了看那顶被装满的帽子,除却少量的浆果和蘑菇外,剩下的全是花。
有手掌那么大的,也有沙砾一样小的,红的,蓝的,粉的,黄的,基本各色各样只要路上见到的,都被她薅了一朵下来。
赫尔无法理解。
说到底,花这种东西,既不能用来吃,也不像宝石那样可以收藏,虽然挺好看的,但不过几天就会枯萎,简直毫无用处。
到底为什么她会这么喜欢?
“因为很有趣啊。”
赫尔骤然回神,发现她就站在他面前,拈着一朵四瓣的粉花,放进他怀中帽子里。
“这个叫月见草,代表不羁的心,”芙洛拉又点了点另一朵迷你蓝色小花,“附地菜,健康的意思,还有这个一年蓬……”
她如数家珍般一口气说了十几种花的名字和含义,然后才抬头看向他,笑道:“每一种花都有不同的名字,蕴藏着不同的含义。”
“每年四月,我的国家都会举办花神祭典,人们互相送花表示祝福,无论是朋友、家人、爱人,亦或是感恩、祝福、心意,都蕴含在这小小的一枝花中,就像是另一种独特的语言似的,不是很有趣吗?”
……有趣吗?
赫尔低头看着怀中的花,它们从他出生开始就理所当然的存在于这片森林,他路过它们无数次,却从来没有驻足观察过。
“……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毕竟他既没有被人送过花,也没有想送花的人。
“没关系,”芙洛拉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随时讲给你听。”
“话是这么说,”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这些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实物我也是第一次见,要是认错了……”
她思索片刻,然后扑哧一下笑了出声,“反正你也听不出来,错就错吧。”
说罢,她转过身,脚步轻快地向前走去。
赫尔站在原地,觉得他应该是被敷衍了,但又没有生气的感觉,这让他有片刻迷茫。
不过发现想不通后,他干脆也不想了,直接抬脚跟了上去。
气氛莫名轻松了不少,芙洛拉会时不时问他一些关于森林的问题,赫尔也偶尔对她摘的东西提出一些建议。
比如刚才,他指着枝干上一朵颜色红艳,还带着均匀白色斑点的蘑菇,提议道,“你要不要摘点这个尝尝?”
芙洛拉难得沉默了一下,委婉提醒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毒蘑菇。”
“有毒吗?”赫尔随手掰下一节,扔进了嘴里,咀嚼几口吞了下去,“我吃过好几次,麻麻的,还不错啊。”
芙洛拉微笑着拒绝:“但是我吃了会死。”
又比如现在,几颗红彤彤的树莓挂在灌木丛中,虽然果实还小,却已经颇为鲜艳,引人采撷。
芙洛拉看到赫尔蠢蠢欲动的手,贴心的提醒道:“树莓再过一个月才能彻底成熟,我们到时候再来摘吧。”
对此,赫尔半信半疑,毕竟那些树莓看上去足够鲜红饱满,他挑了个最红的,趁芙洛拉不注意,迅速扔进嘴里。
于是芙洛拉一回头,就看到他明明已经被酸得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还硬是要装出一副没事龙的样子。
……忍住,不能笑。
她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的转过头,开启了新的话题。
总之,这样几次过后,芙洛拉发现他对颜色鲜艳的食物情有独钟,而且总能在一堆好吃的里面精准地挑出最有毒,或者最难吃的东西。
芙洛拉:“……”
保持微笑,并坚决不采用他的任何建议。
当然,这个偏好还有另一种延伸,即对于颜色不符合他心意的东西,比如和树莓一同藏在灌木中的蓝莓,他是看都不看一眼。
赫尔的食物观十分明确,除了肉,剩余食物都可以分为“这种好看,肯定好吃”和“这种黑漆漆的,一看就不好吃”两种。
蓝莓显然属于后一种,不过芙洛拉一番观察,确认这片蓝莓已经成熟后,还是决定摘一点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