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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道侣抛弃后 死鹊桥上

,找到妙手回春的妖修。

打定主意,丛不芜将钱袋丢在掌柜怀里。

“住店,一间。”

掌柜上下一掂量,欣喜万分。

“好、好咧。”

她唤来一个名为“六尾”的跑堂,与他咬着耳朵低语两句,又软着腰倚上了门框。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要不要进来看看……”

六尾长得干干瘪瘪,骨瘦如柴,像雨后的朽木。

他的薄肩上搭了一条干净的巾子,笑容腼腆地躬背引丛不芜上楼。

丛不芜的视线扫过他身后,果然看到了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六尾无知无觉,丛不芜便装不知。

很显然,他才化形不久,还没适应人身。

走到楼梯转角,楼下忽然爆发起一阵哄笑。

笑声之大,足以掀翻屋顶。

丛不芜不禁皱眉:“怎么如此喧哗?”

六尾解释道:“是个玄门术士,在楼下替人算命呢。”

丛不芜与明有河不约而同向下瞥去。

须臾,他们将目光收回。

“姑娘若是觉得吵闹,我赶他走。”

做生意总要讲究一个“贵客为先”,银钱多者大过天,六尾说着,就要下楼去。

他的一句“姑娘”让明有河心里打了个突,好在丛不芜无甚在意。

“不必理会。”

六尾乐得省事,继续为她引路:“姑娘这边请。”

进了上房,三言两语将六尾打发走,丛不芜落下了门闩。

明有河坐在床上,将已经麻木的左腿掰了掰。

“猫给老虎算命,真是大开眼界。”

他说的是楼下那个给人算命的术士。

以他的修为,怕是连六尾的尾巴都看不见。

围着他的人无一不是玄门修士,听他满口胡诌招摇撞骗,与猫逗老鼠没什么两样。

丛不芜坐在明有河身边,小心为他上药。

“许是修行枯燥,想找些乐子。”

城中里没有犯了杀戒的妖修,算那术士走运。

倘若换了别处,他这样的半吊子大摇大摆闯进城,不出三步便可血溅城门了。

明有河低着头,“也许他算得很准呢。”

淡黄色的药粉散发出浓浓的苦味,丛不芜道:“占算一道他还不够格,不过……你看到他包袱上挂着的玉牌了吗?”

“眼熟。”明有河思索片刻,问道:“那是仙门所用?”

丛不芜点头,“但那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式。”

待药粉融化在刀口里,丛不芜将明有河卷起的裤腿放下来,又搀他躺下,才收药坐身。

“你好好歇着,我出去走走。”

她说得隐晦,明有河牵住她的手,叮嘱道:“一定要找个不认识我们的。”

丛不芜与他是被赶下灵山,说难听一点就是“扫地出门”。

里子面子全丢干净了,有头有脸的修士想必都知晓这桩丑闻,明有河不想让丛不芜受人冷眼。

丛不芜:“你放心。”

礼晃对她恨之入骨,对明有河也恨屋及乌,各地修士与灵山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若随便逮个医修来,也许明有河会被治得一命呜呼。

楼下安安静静,偶有人声,算命局已经散去多时了。

丛不芜走到最后一层木梯时,地上罩了一层黑影。

她抬眸,声音冷而轻:“怎么?”

横挡在前的是一堵肉墙。

算命术士也许先天有疾,浑身皮肉都横向生长,偏还身穿白色道袍,将肥肉紧紧勒住,活脱脱一头待宰的白猪。

他捋着稀疏的白须,没注意到包袱上的绿色玉牌发出了微光。

那是遇大妖之昭,不祥。

好好的宝贝,落在这样不识泰山的人手里,真是暴殄天物。

“姑娘,老夫观你……”

丛不芜并起两指,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手上紧攥的符纸抢了过来,扫视一眼,开口道:“老人家,你的符,只画对了一笔。”

术士听在耳中,登时面色青白交错,印堂却隐隐发黑。

他一把将符纸抢回来,“不可能!”

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丛不芜一脚把他踹开,术士咕噜一滚,仰翻在地。

他气喘吁吁,挣扎着想坐起来,不料被踹中的腹部剧痛难忍,一时间,竟然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等他缓过一口气,丛不芜却不见了踪影。

丛不芜在城中游走一圈,虽然没带回半个人影,但也并非一无所获。

前方百里有城名为‘问鹊’,驻守仙门姓靳。

是她未曾听过的姓氏,可见其与灵山牵连不多。

辰时,丛不芜与明有河已经出现在去问鹊城的路上。

明有河没什么精神,丛不芜的话也不多,两人默默走了许久,明有河突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