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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道侣抛弃后 死鹊桥上

婴。

鼠婴爱说话,满腔字句早就憋不住了,口若悬河说上一堆,以“东湖仙长足智多谋”作了结语。

明有河摸摸他的脸,回头猜测道:“原来黄花妖是红狐狸养的?”

丛不芜不说话,向倾听许久的云竹西偏转了视线。

云竹西会意,说道:“我久居竹林,未曾听过什么黄花妖。”

那便不是了。

倘若黄花妖受制于红狐狸,云竹西受红狐狸迫害多年,不会不晓半点风声。

鼠婴只当丛不芜就是他要等的“仙长”,对黄花与他们有何干系一无所知,“黄花”一事多说无益,丛不芜与明有河点到为止。

丛不芜凝了眼神,新生的黄花无火自燃,在她手里化为看不见的尘埃。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咫尺之遥。

一方火起,一方火灭。

斐禁熄灭火堆,将最后一点火星踩在脚底,推开了门。

他与此处格格不入,草庐内一时更是沉默,谁都没了话音。

云竹西拍拍衣裙站了起来,打开床边多出来的一个箱笼,回过头来朝丛不芜笑得和婉亲切。

她道:“方才柳仙长送了一些东西来,我留着没什么用,两位仙长过来挑挑看吧。”

明有河既已行动自如,丛不芜与他便没有逗留于此的必要,日后重逢之缘寥寥,云竹西此时若不开口,恐是再无时机。

丛不芜:“不必了。”

东西越多,越是累赘。

明有河在旁附和:“一些身外之物,我们也用不上的。”

鼠婴跑过去扒着箱子看了看,两条腿晃来晃去。

“怎么会没用呢?这些都是红狐狸喜欢抢的,一定有大用处的。”

云竹西点了点他的头,自作主张挑了一个绿珠穿作的串链,塞在了丛不芜手里。

丛不芜本能地推拒,碰到那串珠链时,手心却如过电般瑟缩了一下。

明有河与斐禁不约而同侧过眼眸。

明有河脸上一黑,甩过去一记眼刀。

斐禁淡淡收回视线,对他理也不理。

珠链初看起来并不起眼,丛不芜将它一翻,看见了一列篆刻在上的繁杂符文。

见她神色忽异,云竹西忙道:“怎么了?”

丛不芜避而不答,反问道:“云竹西,你曾经丢失的那些信物,要不要我帮你拿回来?”

云竹西怔然须臾,见丛不芜很是认真,摇头道:“不必了,那些东西早不知被红狐狸弄到哪里去了,而且,都是些寻常……”

明有河接过那串珠链翻了翻,眉心骤然一蹙,发现了什么似的,语气也彻底变了个调。

“这可不是寻常东西。”

鼠婴听在耳里,心道丛不芜真是盖天下第一等的大善人,帮他与娘亲除了心头大患红狐狸不说,还要送佛送到西,替娘亲将丢了的东西都寻回来。

他心里激动,嗓门不禁也跟着雀跃的心响亮了。

“仙人,我知道狐狸洞在哪儿,我带你去!”

只是捏个诀的事儿,哪里就需要他来带路。

丛不芜将珠链放在桌上,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明有河生怕丛不芜又将他落下,跟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斐禁”、“跑禁”之类的走了,连忙添道:“我也去!”

这又不是去捉妖驱鬼,至多只是闲林信步,去逛一逛无主的狐狸洞。

他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许洞里什么都没剩下,要一无所获悻然而归。

斐禁鬼魂似的,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明有河出门时已经多留了个心眼儿,连贴两道瞌睡符在他背上,没成想还是被他躲过去了。

黑鼠走路带风,脚步迈得又大又快,在竹林里走得尾巴甩水,四足濡湿。

鼠婴站在黑鼠背上遥遥一望,看见一座石丘,兴奋道:“到了!”

石丘约莫三人高,正值春回,鲜草嫩叶在石缝里抽了新芽,凌乱的大石块堆积拱卫,拱出一个窄窄的洞门。

洞里漆黑一片,鼠婴萌生怯意,不敢近前。

明有河抬脚踢起一个石子,石子飞身入|洞,待听到一声空旷回响,明有河轻轻吹了一口气。

灯火顿明,众人行了一阵,连片叶子也没看见,打道回府之际,却发现狐狸洞中别有洞天。

前方若隐若现露出三条岔路,稍一错眼就可能略过,丛不芜掀帘般掀开幻影,三条岔路逐渐清晰。

明有河道:“都说狡兔三窟,怎么狐狸也这么谨慎,设了三道暗线?”

他还没打趣完,丛不芜忽然凛了目光,摘下一枚铜钱飞|射|向前。

“什么东西!”

一团臭气扑面而来,洞中瞬间尘土飞扬。

恍惚间,鼠婴只模糊地看到一朵与人齐高的黄花。

飞尘入目,天地骤旋。

鼠婴紧贴石壁揉眼喘气,丛不芜、斐禁、明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