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段家主也以为自己的女儿终于上道了,没有人对她的决定持有怀疑,除了她的贴身暗卫阿潮。
伺候多年,早对她的秉性了如指掌,阿潮是第一个敏锐觉察到她的变化的人,并且对自己的直觉深信不疑。
他提起弯刀,在段乞宁出浴回寝的榻上劫持。
刀光剑影,段乞宁凭感觉后背一悚,余光只见床头的烛火恍惚了一下,脖颈间便被抵上一道冷意。
锋利的刀刃近在咫尺,男人低沉的咬字悬在耳后,如春寒料峭、沁人肌骨,“你不是她。”
穿书的段乞宁这才想起,原身有一个暗卫,对她的刁蛮和残忍了熟于心。
换做是原身,绝对不会一夜之间改邪归正,说什么要去桑州白手起家,更不会放弃崔锦程!
她只会为爱疯魔,继续追求崔锦程,或者恨崔锦程入骨。
他冷冷地又道:“你究竟是谁?”
只要她答错一个字,刀刃就会刺破喉咙,段乞宁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对峙不过片刻,一个呼吸之间,段乞宁勾唇笑了,“贱狗,谁允许你拿刀架着主人的脖子?”
轻蔑的语气,阴冷的语调,阿潮握刀的手一紧。
“我是你的主人,还不把刀放下,等着被蛊毒噬身吗?”段乞宁侧过脸,用那种看待蝼蚁的目光睥睨他。
烛火映亮她绝美的侧颜,偏绿的琥珀色桃花眼好似猫眼石。
阿潮手抖了一下。
蛊毒是绝密,只有段家主、段乞宁和他三者知晓,可他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的直觉!
只要他弄伤主人一丝一毫,他就会遭受万蚁噬心的剧痛,是宁可错伤,还是……!
段乞宁在他迟疑的那瞬捏住他的手腕,弯刀从他手中松落,砸在地上。
阿潮神色一凛,想要抽身,却动弹不得。
尽管他身量魁梧,在力量上,始终不是女人的对手,段乞宁一只手就能压制住他。
阿潮的另一拳袭来,段乞宁同样牵制住他的另一只手。
这样的反应,也让阿潮更加坚定她不是段乞宁,作为忠心护主的暗卫,他竭尽全力与之抗衡。
段乞宁着实累得够呛,一把将人甩到榻上。
他身手够好,脚尖力道一踏,弯刀被反弹跃起,段乞宁撑住身形的功夫,阿潮直坐起,扬手一抄,刀柄入掌,寻机反扑。
段乞宁几乎本能地支起膝盖防御,抵在他的腰间,两只手则狠狠地掐住那把要刺向她胸口的刀。
“混账东西!”她急眼地骂,一巴掌甩在阿潮的刺青上,力道之大,让他鼻腔沁血。鲜血流到她散乱的领口下,半露的酥.胸旁,烫得要灼烧毁肌肤似的。
阿潮一怔,猛然扯住领口撕开,看到段乞宁右胸口上的刺青。
围绕着那点外,有一颗月牙形状的图案。
若在此之前他还有所怀疑,再见到这个刺身之后,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
江湖有易容之术,人皮可以冒充,唯这月牙纹路不会。
阿潮卸力,爬下床榻,跪在榻边,面上全是惧意,“属下该死,冒犯主人。”
段乞宁气恼,衣裳都不拉,任由它大敞,一脚踹在男人的肩上。
阿潮跪得实诚,即便被踹,纹丝不动。
“真是该死的贱狗。”段乞宁学着原身的口吻起身,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
阿潮红了耳根,一眼都不敢正视。
段乞宁放下腿,踩在他的大腿上,身躯朝前坐的时候,意外瞥见他的守身砂。
殷红无比,刻在臂弯间,连带着再看他的面容,都觉得勾魂不少。
她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你从前给本少主当暗卫时,有没有看到本少主是如何宠幸夫郎的?”
段乞宁不怒自威,“说话。”
阿潮只得吞吞吐吐地答:“……属下有看到的。”
如果说侍奴的床在妻主所在的地方,那么暗卫的床抑是,每时每刻,他都在主人看不见的影子里,或房梁上,或门窗后。
看似妻主与夫郎缠.绵的每一夜,他都以第三者的视角窥视这一切的发生,确保段乞宁的安危。
甚至原身玩死侍夫的那几次,他都会蹙眉回避,无比庆幸段乞宁瞧不上他,可是彼时,他只觉得心里发凉。
他冒犯了主人,主人会狠狠责罚他的,先拿他的身体开刀。
段乞宁用脚尖撞了撞他,手肘撑在腿上,歪着半边头道,“那你学着点,先取.悦本少主,猜猜本少主今夜喜欢你戴哪只尾巴?”
阿潮喉咙一紧,“属下不敢揣测主人的喜好。”
段乞宁笑眯眯,抄起那把弯刀,刀口向着自己,刀柄向着他,“这把弯刀可好?”
……
当然,那只是吓唬吓唬他的把戏。
段乞宁寻了只小黑狼的尾巴给他戴,还有成套的耳饰系在他的发间,就和现在的他一样。
作为惩罚,让他舔咬月牙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