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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潘金莲 双丝网(〇九)

姜家这样的人家,根本不算什么,大概是送周大人个人情,让他做笔周大人仗着所赚不多,也是不慌不乱,只故作一惊,"唷,看来是那米行的田掌柜捣鬼,竟敢拿旧年的陈米来糊弄官府,回头我倒要好好和他算算,幸亏这回的银子还没结给他们。"说着,望着时修一笑,"不过我们这些小差池和朝中那些大纰漏相较,又算得了什么?我倒要劝小姚大人一句,在官场上,千万别小题大做,眼下不过出了条人命,睁只眼闭只眼混过去算了,真要追查下去,扯出大文章,你未必兜得住。"时修见他直言,便也直言,"您所谓的大文章,是不是指那些田地的主人?"周大人顺着他的手望去,又是那片青山绿水,"小姚大人既然知道,何必多事?那些田地当年虽为姜家所买,可现今已不是姜家的了,姜家和我,包括你,在上头那些人眼中,不过是算盘上的一颗珠子,怎么拨,拨得几响,都不由你我。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别看姜家那么风光有钱,风光是别人赏的,钱,也多半是替别人赚的。你看姜家出了那么大的里,赚钱的事比姜家的家事要紧!"

事,怎么姜老爷还顾着山西那头的事不回来,你当是他没良心啊?那是因为在上头那些人眼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说完,时修却不理会,反问:"姜老爷一定还在山西?”周大人眼光一动,忙着笑,“谁知道呢,嘶一一大约是在回程的船上了吧。”就等着他。"说着起身,"不过我可不想在这半山上吹着风等,恕不奉陪了周大人。"是么?"时修打鼻梢里哼出缕气,把手指在石桌上轮着敲响,忽地攒眉一笑,"那我们看,手一下一下地往下慢慢捋着胡子,便有一丝诡谲的笑意从嘴角挂起来。周大人也不强留,睐目看着他潇洒走出亭外,渐渐他走远了,他不得不把眼睛眯起来傍晚时修归至家中,只见他娘与红药四巧玢儿四人守着大桌子菜,问西屏与臧志和,顾儿抬着眉毛瘪嘴道:"快别提了,你六姨真是投错了胎,当初就该投身个男人当官的。"说着一笑,"要是她做了官,真别说,你爹肯定最喜欢她。"说什么呢,到底六姨上哪去了?"

四巧道:"跟着臧班头到衙门里去了。"

时修便转身向外走,"你们吃吧,别等了,我去瞧瞧。"

偏赶上今日节中,衙门不过几个值守之人,许多人下晌就归家吃饭去了,此刻要抓人,快马折往县衙,却在门上撞见西屏同南台臧志和二人急匆匆走出来。臧志和一脸急色,

也缺人手。

西屏正朝他吩咐,“你别急,你先着人将住在附近的人召集起来。我和三叔先往他家附近去盯着。”

时修忙跳下马近前问:“出了什么事?”

臧志和道:“汪鸣就是杀害郑晨的凶手!”

"你们怎么知道?"

西屏忙催臧志和,"你先去召集人手,我和他说。"一面解说给时修听,"三叔将四姑爷的伤口和前些时汪鸣杀死的匪首的伤口比较过,有一点相同之处,抽刀的时候,都是朝上挑着抽出来的。"

正是兵房所有的精铁,外面寻常的铁匠铺子里甚少有这样精炼的材料。"南台接着道:“我们到兵房问过,虽没问出什么结果,可杀死郑晨的那把匕首所用的精铁,

时修稍一想便想通了,西屏紧着又十分笃定道:"一定是汪鸣!一定是他!"他看她神情中泄露出一丝愤恨,故意一笑,"公门中人,都是知法的,就算周大人是他的顶头上司,他也没必要替他卖命到这个地步。除非,周大人握着他什么把柄。”西屏张开嘴,险些脱口而出,却在刹那间心念一转,才明白险些上了他的当,便也他一眼,"你不信就算了!三叔,咱们走,今日臧班头去过他家,和他说起过案子的事,他想已经起了提防之心,要是给他跑了,再到何处抓他?"她说着就要动身,给时修横步拦住,“抓人的事你去凑什么热闹?你先回家去。”西屏不肯,可偏她不擅骑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二人快马而去。奔至汪家,时修在路边拣了间茶棚坐下,远远哨望着汪家大门,只等臧志和召集人手过来。此时虽已日薄崦嵫,因是重阳,街上仍是行人不断,汪家门户半掩,热闹中并未显出什么异样。

南台端着茶,余光中却扫见汪家宅子旁的巷子里有个人走出来,瞧着有两分眼熟,定睛望去,“那像是周大人府上的人。

他案子查到什么地步,再趁势劝他一劝,如若他不听劝,就好给汪鸣通风报信。时修一时警惕起来,忽然明白今日周大人为什么要邀他登高,原来是为了试探他,探他噌地站起来,"他果然要跑!"见周家那人是由巷中出来,想来巷子里开着角门,便吩咐南台,“你从正门进去,我到角门上看看!"

二人立刻分头而去,时修跑进巷中,偏这巷子又长又窄,一时望不见角门在何处,只得一路朝前深入。走了一截,忽见前头不远,有人疾步从墙里走出来,一看正是汪鸣,肩上背着个包袱,扭头看见时修,转身便跑。

奔。追了一截,眼见就要追不上,谁知那注鸣突然掉回身,抽出刀,向二人反行过来。时修自然撩开衣摆狠命往前追,正巧南台也从那角门里冲出来,两个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