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身,唇边还弯有一个笑容,“谢谢王妃。”*
上,手里还捧了一只汤婆子,手上的旧伤隐隐有些疼。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着实不算是个骑马的好日子,同尔朱阳雪谈心后,岑璠便回到府阵暖气扑面而来。
脚上沾上了新下的雪,雪花松软,在门口跺几脚,雪花便被抖落下来,推开门时,一她的手虽是已经好了许多,即使是雨雪天里,只要不冻着便也不会泛疼。榻边上也摆有火炉。
可即使如此,房中的地龙依旧烧的暖和,即使是在平城的宅院中,也用足了炭火,床岑璠进屋后,能感觉得到屋内有人气。
能进这屋子的,不可能是别人。
她步子放轻了些,绕进屏风,却见一夜未归的男人坐在窗前的妆台前。那男人的容貌实在是好看,即使是一夜未眠,也只是眼底多了两道青,脸色有些苍白,略显憔悴。
他衣裳未换,似也只是刚从外面回来,衣上还沾有雪水,宽掌中拿着什么,正在把玩。岑璠走近,清清楚楚看到那只手掌心里握着的东西是什么。那是阿湄的玉佩...
是她送给阿湄的莲形玉佩!
背上仿佛一瞬间长满了寒刺,岑璠瞪大了眼睛,看向男人,全然是不可置信。他是不是疯了?他为什么要拿走阿湄的玉佩!
岑璠浑身僵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投过去一个眼神,像在看疯子似的眼神。玉佩下打的绦子。
元衡却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一般,骨节分明的手将那枚玉佩翻了个面,小指挑起岑璠冷声问道:“这个玉佩,殿下是如何得到的?”
元衡抬眼看了看她,又看向那枚玉佩,缄口不言。
他是要将这枚玉佩占为己有。
岑璠能看得出他不讲理,便也不想同他多说,伸出手来,言简意赅道:“还我。"那俊美的面容似被撕开一道裂缝,一双冰冷的眸中充满了血丝。他转过头来,声音嘶哑得像滚动的砂砾,强撑着一个寒碜的笑容,不知道是在问他自己还是在问她,"一枚玉佩而已,有这么重要吗?
岑璠眼睛红了许多,固执地分毫不让,“还给我。”
他很少看到岑璠表露出这样的怒意,挤出两声笑,"本王要是不还呢?"这玉佩本该可以一直是他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亲手将这枚玉佩拱手让她,本可以像上一世一样
她所有的爱意,本该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才对。
毫怜悯。
因为一块儿玉佩,她曾经爱上了他,这一世也同样是因为这块儿玉佩,她对他没有丝斓,却不曾想过是自己亲手将一切拱手让人。
他猜想过那么多原因,猜想过是因为他这一世逼她太紧,也猜想过她是因为厌恶元一块儿玉佩而已,就只是一块儿破玉佩而已!
他眼中凝结着深深的执念,整个瞳染上了浓郁的墨色。岑璠丝毫不让,语气也不似先前那般温和,提醒道:"这块儿玉佩并不是殿下的。"她手仍然伸在那里,丝毫不畏惧他的威严,还是一句,"还我。"这句话太冷,冷到像一把冰锥,扎在元衡的心口。
是啊,这块儿玉佩本就不属于他。
上一世的一切不过是他抢来的,偷来的
他一直以来怀念的炽热爱意,本就不属于他,是一场笑话罢了。贵的东西。
他居然还能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曾经得到过她死心塌地的追随,以为自己得到过最珍原来不过是她认错了人。
细细想来,这一世她的每一次逃跑,背后都有那郑氏姑娘的参与。他得到的一切,他上一世唯一实实在在拥有过的,本该都属于那郑氏...凭什么?凭什么那个人能得到这么多?她却能对他厌恶至极,弃他如敝履?他什么都没有...
渐沾染上恨意,似要噬人。
元衡还是不肯还她那块儿玉佩,手越攥越紧,眼睛逐渐变红,眸中是深深的不解,渐儿玉佩罢了,不过是一块儿破玉佩,你信不信孤杀了一他低眼看向她的手心,忽而又咧开一个扭曲森冷的笑,声音中带着彻骨的寒意,"一块这句话还未说完,元衡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那巴掌实在结实,很快半边脸都发麻。
元衡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