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个信徒
“要睡一觉吗?琴酒?”
华美的和服布料堆叠在竹席上,神女端坐着,居高临下地望着台阶下的男人,用一种相当日常的语气问他。
这并不是琴酒第一次收到类似的邀约一一作为一个样貌出众的男人,虽然气质冷酷,也总有异性甚至是同性不顾他的冷淡、对他发出明示或暗示,邀请他“睡一觉"。在过去,他对这样的邀请嗤之以鼻,并把其归咎于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犯;但在今天情人刚刚离开,或许还守在门外。
神社内,淡雅的松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神女的和服规规整整,面色如常。幕帘外,她的在这样的背景下,琴酒并不认为她口中的“睡一觉”指的是别人邀请他时说的那种意思。......虽然他对她并非毫无欲望,倒不如说
不需要。”
他墨绿色的瞳孔扫过她白皙的脚踝,声音低沉而笃定:“如果你是想让我休息的话,我而如果是另外一种意义一一他不介意就在这里、握住她的脚踝,让那身华贵的和服支离破碎、满头珠翠叮当作响,让那锦缎似的柔软皮肤被竹席印上斑驳的痕迹。她的皮肤是那样娇嫩,他曾扼住她的手腕,微微发力便留下一圈红痕。那其他地方她会
哭出来吗?到那时候,她还能维持这幅包容、温柔、好像能原谅一切的愚蠢的弱者样吗"虽然能理解你们男性在某些方面奇怪的自尊心,但实际上,我不太建议你逞强。"年轻神女似乎对他恶意的凝视无知无觉,低头看着台阶下的银发杀手,语气温和,“我能感觉到的状态不太好......是任务太忙,还是睡眠出了问题?你看起来好几天没睡好,身体和精神都处于临界点。”
她的关怀是那样自然,就好像琴酒真的是她忠心耿耿的下属。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忘了那天的冲突么?还是说她以为在那样的威胁后,他便已经被她驯服
神女站起身,脚踝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做了多少天噩梦?梦到了什么?回答我,不要隐瞒。她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你需要休息,琴酒
......继续逞强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
琴酒与她对视,看着她泛起金光的瞳眸中映出自己狼狈的倒影。他的眼眶发烫,视线也开始模糊,冷硬的面容却毫无反应,仿佛那个连续数日在被噩梦折磨得无法安眠的人不是他一般......只有在回到神女的宅邸、她的身边时,那些梦魇才会数退去,紧绷的身体也得以放松。
理智让他抗拒这样的动摇,可他的手却诚实地解开了风衣的衣扣--在她面前,一颗颗解开。风衣下,被灰色高领紧身衣束缚的上身挺拔,绷紧的肌肉也一点一点放松下来。"躺下来......在我身边。"她的指腹拂过他线条冷峻的侧脸,让他枕在她的膝盖上,垂眼望着他的时候脸上并无他念,面容平静慈和,"你出任务的期间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缠住了,我来帮你解决。"
早川千奈越是温柔而毫无芥蒂地把他当做需要关照帮助的信徒,琴酒就感到越是不快--无论如何,他从来没有被当做需要关照的弱者的习惯。的修长脖颈,压抑住用手扼住她的冲动,"对我来说影响不大。..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噩梦。"他抿唇,银发散落在她的腿上,抬眼看着她近在咫尺他对她说了谎。
那些在一个月前突然缠上琴酒的噩梦真实得过头,在梦中,他不再是他,而是一些废物.....一些会被他轻松杀死、折断四肢的废物。有时候他坐在电椅上,看着那张属于自己的孔冷笑着凑近,伴随着枪响和剧烈的疼痛;有时候他在逃跑,被流弹命中要害。虽然琴酒并没有记下被自己杀死的人的习惯,但在频繁的类似视角的梦里,他当然能意识到自己梦到的是什么场面。
他自然不可能因此产生什么愧疚之心,只是对于琴酒来说,处于这样的弱者的视角,本身就是一种让人烦躁的折磨。
"好吧,无关紧要。"像是察觉到了他的隐瞒,女孩轻轻笑了一下,柔软的手从他的发顶落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柔顺的银发,“放松一点,闭上眼睛.....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吗?"
"别把我当成波本或者苏格兰那种会配合你、假装被你轻松哄好的类型。"琴酒凝视着她的脸,从喉咙里泄出一声冷笑,捉住她宽大衣袖下纤细的手腕,“这种安抚对我没有任何果......."
慢舒张,像一条趴在主人腿边栖息的狼。
即使他的身体实际上已经放松了下来,僵硬的背脊上,虬结的背肌也在她的掌下缓毫不掩饰的渴求。
但他的手也依旧握着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唇边,仰头看她的时候眸光暗沉,透露出也就只有在这方面他并不遮掩一-其他软弱的情绪,他显然完全没打算泄露哪怕一星半点。
眼角的余光扫过他躺着的身躯,千奈眉心微跳,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两秒,还是决定做个体贴的神女:"需要我让你起来、去里头的浴室待一会儿吗?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不是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