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欲往外走的影十三身上。
见影十三顿住,许志心下才略放松了些,他忙道:“安城之事,确实是底下的官员失职所致,陈疆作为通判,未能处理好流民一事,便是渎职。”
那跪在堂中的陈疆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许志那边。许志却连看都没看他,走到这一步,只能说是他运气不好,撞在施元夕的手上。
惠州官员上下脉络都掌握在了许志手中,许志也不担心陈疆被施元夕拿下以后,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他眼下最需要做的,便是稳住施元夕。
许志抬脚往施元夕身边走了两步,没能靠近她,就被施元夕身侧的影十四挡住。
他没法离施元夕太近,只能低声道:“今日之事,全凭施大人处置,只水患之事还未能解决,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也好让惠州官员尽快办妥朝中交代之事。”
若非这影十三夹杂在了中间,他甚至还想要往施元夕的面前再递些话。
硬的不行,便只能来软的,许志给苏文辉递了个眼神。先拖延些时日,等都指挥使赶来,情势便会有所不同了。其实许志本身心底也有些打鼓,早在朝中颁布旨令,说是让施元夕来这边赈灾时,他就已经给那位都指挥使传了信。可对方直到今日都没能率兵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些情况。抬眼,就见面前的施元夕目光幽沉,面上看不出情绪来。许志心头不由得发虚,她这模样,究竞是应下了还是没应?“既是如此,那便依许大人所言。"自然是应下了。只是,需要按照她自己的方式来。
施元夕微顿,轻抬手,身后的影卫骤然出列。她轻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了那陈疆的身上,淡声道:“派人去往陈疆府中,查抄府上所有的东西。”
“十三亲自去,看好了,一只苍蝇都不许从陈府内飞出来,本官倒是要看看,陈大人在惠州′辛辛苦苦'这么些年,究竞得了些什么样的好处。”
那陈疆还没能从这番变化中反应过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他一张脸哗地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腿上一软,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边上的其他惠州官员,亦是被施元夕这一手搞得心惊肉跳。抄家。
只有他们自己心里头最为清楚,这些年究竟都笼络了些什么东西在家中。
那大批的金银和宝贝只要被查抄出来,都不需要什么证据了,施元夕当下就可以直接将他们斩杀。
陈疆如此,这些个与他们狼狈为奸的官员更是如此。苏文辉头脑发晕,走出府衙时,腿都是软的,被府上的管家搀扶着上了马车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开口就道:“快,快回府!”从前得来的那些东西,如今都成为了悬在他头顶上的那把剑,让他坐立难安,整个人慌乱到了极点。
不只是他,今夜开始,惠州的官员只怕都如鲠在喉,辗转难眠。在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时,影十三带着人从陈疆家中,抄出了大批的金银。
他清点了下数目后,神色也变得尤其难看。陈疆一个通判家中都如此夸张,他头顶上的那三个人,还不知道手里攥了多少脏银。
他将所有的东西记录成册,傍晚时分交到了施元夕的手上。施元夕暂时在安城的一处民宅中落脚。
她大刀阔斧地整顿了一通,许志这会知晓怕了,在她离开之前,反复邀请,让她入住他的府中。
施元夕拒绝了,只让影卫找了处民宅租下。住在了许志府中,行事不便不说,许多东西不经过她的人的手上,不安全。
如今这大半个惠州的官员都想杀她,她怎会随意住在了许志的府上。
施元夕拿起账册翻了几眼,目光亦是冷沉了下来。影十三见状,低声问道:“今日这等好机会,大人何不将这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施元夕阖上了账册,道:“裘大人那边,还需要许志等人配合。”这些官员手里掌着的,是大半个惠州的民生,如许志所言,施元夕不可能将他们所有人全都拿下。
这样该做的事情没人做,惠州的情况只会更乱。但和许志的想法不同。
施元夕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她目光幽远,抬眸看向了远处黑沉沉的天,道:“不能全部一起杀,便一个一个地杀。”
影十三闻言,忍不住抬头看向她。
“他们之间互相勾结,行事这般猖狂,头顶上必定有个了不起的保护罩。"施元夕微眯了眯眼,道:
“那位掌管着兵权的都指挥使,手中可是有着两万多兵马。”这是晚间抵达民宅后,萧驰告知她的。
萧驰还说,那位都指挥使没有第一时间赶来惠州,就是因为他在施元夕赶来的这几日里,去往禹州调兵遣将。施元夕目光幽幽地道:“你知道平江这位只手遮天的都指挥使姓什么吗?”
影十三微顿,几乎没有犹豫地道:“魏?”施元夕点头:“他应当在我们入惠州之前,便得了魏昌宏的密信,知晓了我手里有强悍的武器。”
他没有第一时间跟施元夕对上,就是怕会落得跟那伏击的几百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