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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对头听见心声后 落水

听这些。”

“你难道更中意宁澧吗?”

面上始终无波无澜的沈砚难得露出了一丝疑惑。

“宁澧是谁?没听说过。”

沅有芷兮澧有兰,宁澧,正是宁沅同父异母的亲妹。

沈蘅失语,单臂撑在桌上,托腮试探说道:“不过……听他们一提,本宫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咳……听坊间传闻,沅沅在府中收藏了许多你的画像。”

其实,这画皆是她命画坊画的。

无他,除却碍着母亲的面子,她也想着让舆论迫一迫这个冷情的弟弟。

谁知除却第一幅在画坊挂了十日,往后的每一幅,一晾干,便会被沅沅买下来。

“那个……沅沅她待你这般深情,你也别辜负了。要不然,本宫给你二人定个日子——”

沈蘅话未说完,沈砚便已站起身来,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唠叨。

“皇后娘娘,该赴宴了。”

音色冷淡,生硬,真真是好生无情。

与此同时,院内的闺秀亦在议论此事。

“……好像不单是沈砚的画像,是他们二人共同入画,什么样的都有!有次我去画坊时,正巧看见刚画好的一幅在晾墨,正是两人深情对望,真是不知害臊。”

宁沅其实是个不喜欢太计较的脾气,什么闲言碎语都能当做耳旁风,唯独听不得旁人误解她对沈砚一往情深。

未免那些画流传出去,她只好见一幅就买一幅。

谁知她越买,画坊老板便越起劲。

才不是她有意收藏!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对于她这种吵架总是忘词,事后复盘又觉得没发挥好的人而言,要想看起来占理,需得把握好快、准、狠,不给旁人开口的机会。

她心一横,鼓起毕生勇气,抬步匆匆迈进院门,扬声解释道:“你们懂什么?分明是沈砚对我情根深种!是他命人画的那些!”

与此同时,刚拐下假山的沈砚出现在宫院另一侧,一双清寒的琥珀淡瞳毫不避讳地迎上她的目光。

若是眼风可化刀剑,她此刻应当被捅了个对穿。

他对她情根深种?

可能吗?

沈砚凝着那双清凌凌的眸子。

许久未见,宁沅原先的稚气褪去些许,倒衬得下巴尖了些。

肤白如玉,唇若点樱,一双乌黑的荔枝眼盈盈如月。

白瞎了这张脸,可惜是个撒谎精。

他冷哼一声,淡声开口:“是吗?敢问宁小姐,我雇的人姓甚名谁,你有何人证物证?”

……

宁沅一时泄了气。

她当然没有。

她只知沈砚对她总是格外关注。

每逢大小宴会,她总是能感觉到他有意无意的视线,几回她忍无可忍回视,他反倒恼羞成怒地用眼神凶她。

今次也很巧,她一来,他就下山了。

这还不能说明他就是留意着自己的动向吗?

都这么关注她了,难道还不是情根深种吗?

想到这儿,宁沅理直气壮了些。

“……你自己心里清楚。”

清似春雨的嗓音绵软,夹杂了一丝丝硬气,但也仅有一丝丝而已。

沈蘅紧随其后,见状赶忙同宫人使眼色。

“皇后娘娘到!”

随着一声叫喝,众人匆忙起身拜见,待陛下至,这才终于开了宴。

当今陛下与沈家姐弟一同长大,是个极为和善温文的性子,且十分体谅臣下,知他久久在场,大伙便不能开怀畅谈,酒过三巡,便随意捏了个借口,带着沈蘅一同遁走。

沈砚本想随之一同离开,却在院内种下的一排垂柳后,瞥见一道颇为扎眼的窈窕粉影。

宁沅正妄图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点一点地往院外挪。

道过贺,祝过酒,于宁沅而言,今日这宫宴便已经结束。

那些闺秀之间的往来与她无关,她也不感兴趣,和继母沈砚等讨厌之人在一处地界,更是令她窝心。

于是她交待揽星守在这儿,若有人寻她,便说她更衣去了,她自个儿好寻个僻静处呆至席散回府。

站在通往湖畔的宫道上时,她终于松了口气。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举动落在沈砚眼中,就被定义成了鬼鬼祟祟。

沈砚不愿见阿姊的千秋节宴发生什么意外,见她偷感极重,仅沉思一瞬,料定她没安什么好心,干脆起身跟了过去,想瞧瞧她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他匿在一颗青松后,见她在前面鬼鬼祟祟地疾步快走,依旧是颇小家子气的模样。

下一瞬,便不慎撞到了巡查的侍卫,身子一歪,便往一旁的湖水里栽去。

“宁小姐落水了!快!快来人!”

宫人尖锐而慌乱的惊叫打破了宫道上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