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不知过了多久,斜照在岛台表面的霞光逐渐黯淡下去,逼近的夜色将一切笼罩得静谧沉重。
或许是胸膛的温度隔着布料也源源不断传来,鼻息间是熟悉好闻的木香,那份悲伤的沉重很快稀释,被别的情绪取代。
难以用简短的字词描述,像蜗牛缩回了壳,像寄居蟹找到了新的家。这一刻,轻轻闭着眼的应倪希望时间没有尽头,或者永久地定格。而被人垫脚抱住的陈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由她挂着。直到手臂发麻丧失知觉,才垂下薄薄的眼皮问:"怎么了?"
默,只是在他颈窝里摇头,同时环住腰的手收得更紧。
应倪闷声不吭,陈桉抬了抬胳膊示意她说话。攥住衣摆的手指抓紧,应倪依旧保持似乎是想主动把自己往他的骨血里嵌。
陈桉无声地叹了口气,胳膊下移,捞过她腿弯后往上重重一提。轻而易举的,人被他稳稳地托住臀部抱在怀里。
的长发像午夜贞子。
陈桉大步往客厅走,应倪的脸依旧埋着,这下更夸张,整个脑袋在肩后悬空,凌乱披散尤其是把她放到沙发,站在跟前面对面注视后,还怔怔发呆的无神样子。说实话,有点把陈桉吓到了。
于是勾头凑近,抬手捻起挡在她眼前的碎发,耐心十足地问:“是不是直播不顺利?”应倪的头发很长,平时没怎么打理,发质也和精心呵护过的一样柔顺光亮。然而再好的头发也抵不过蹭来蹭去的摩擦,表面一层毛躁蓬起,在白炽灯照射下泛起一层的琥珀色。无端给人添了几分颓丧。
陈桉头低得更下去了,干燥修长的指节插进头发里,指腹贴在下颚边缘捧起她的脸来。瞳仁对上瞳仁,距离近到应倪能从他眼中看到眼眶微红的自己。一切都无所遁寻,也不需要遮掩。
“我妈不要我了。”她望着他。
她的神色平静,声音也不算低,可仔细听,带着不容忽视的轻微细碎的哽咽。其实不想哭的,从前也不会哭,林蓉苑半死不活地躺了八年,按理说早该免疫了。可不知为什么,一面对陈桉的眼神,一离开他的怀抱,她忽然觉得好委屈。就像小时候在学校摔得膝盖流血,自己咬牙擦擦很快就能爬起来,可如果要是应军钰或者林蓉苑在场,她会耍赖趴在地上哭一整天。
寻求安慰是人的本能,她也有撒泼打滚的资本。
不过后来没有了,只剩下自我消化的独木桥。
但现在,应倪抬眼,努力抬得最高,试图将陈整张脸望进眼中,可身高差实是在太大,她只能站起来,站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双手搂住他脖子,鼻尖抵上鼻尖。声音因为哽咽抽气而变得黏糊脆弱。
“陈桉,你抱抱我,抱抱我吧。”
静单纯地触碰,似乎只是想撒娇粘着阻止他说出拒绝的话来。她说着迫不及待凑近去贴他的唇瓣,谈不上是接吻,因为不吮吸也不啃咬,就那样安陈桉怎么可能会拒绝,锢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往怀里带,力气大到骇人。同时没有任何铺垫的,直接张嘴反咬住她抿在一起的唇瓣。将浅尝即止的轻贴升级为一个扎实深入的吻比以往任何都时候更迫切更粗暴,无论是她还是他。舌尖交缠在一起,牙齿不分轻重的刮碾,剧烈起伏的呼吸乱成一团,激烈得是像一场末日亡徒掠夺水分和氧气的争战。应倪喘着气,脸颊因为缺氧变得绯红。男人的大掌扣住她腰,越亲越越往下,最后一起抱着倒在了沙发上,灯光在嘬吻声中随着互相侵略的动作,晃动而迷离。有那么几个瞬间,应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共振,大脑一片空白,无暇思考,只剩下情绪在宣泄,在怒吼。但她一点也不害怕,她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胸腔被紧紧绑住,连着他人的呼吸同频甚至还不够,她还要更多。多到她不是一无所有,不是一个人。“陈,陈.....她呢喃地唤起他的名字,脆弱变成了柔情。身体压着身体,几乎不计的缝隙只容空气渗过,应倪扭来扭去,手指终于越过千难万险像蛇一样钻到滚烫的地方。布料她太熟悉了,精纺强捻羊毛,光泽感极佳,垂感十足,深受高定西装品牌的喜爱。
揉一下,毫无章法可言的操控将伏在耳侧的人弄得闷声喘气。也太大了,她的掌心很小,指节太细,无论怎么张开都不可能握完。只好东抓一把西破?她想知道,想触碰得更近。
西裤不算厚,但里面还有一层更薄的,摸上去很柔软,应倪不禁想,这么软会不会顶最好肌肤贴着肌肤,让滚烫的温度灼烧她。
然而指尖刚勾上皮带,一道沉冷的叫停打碎了幻想。
“应倪。”
陈桉按住她手,漆黑的瞳仁从欲望的沼泽里挣脱出来,精神无疑是强大的。"不行。"他摇头,因为压抑呼吸变得躁动紊乱。
应倪顿住了。
“你在经期。”陈桉说。
而止地提醒,可能要等到染上鲜红的液体时,她才反应得过来。说来也怪,从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好好吃饭,忽然就来了。陈桉要是不在关键时候戛然一点一点地描摹凌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