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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之女 小侍

湛云葳的神色实在太过明显,越之恒冷笑一声:“若当时不拦着湛小姐,让你跑出画舫去,是何后果想必不用我提醒。”湛云葳想到他说的那情形,心里也一阵后怕。

她刚想解释说自己并非在兴师问罪,她当然知道越大人情非得已,却又听越之恒开口。

“再说了,我也从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他不耐闭眼,语气凉凉,“比起对越某的信任,湛小姐至少应该对自己容貌更有自信才对。”屋外狂风疾雨,但都比不过湛云葳听到这句话时的片刻震惊。

她险些呛到,越大人他在说什么?

若非六月的深夜燥热沉闷,一切感官这样真实,湛云葳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越大人这算是在夸她吗。

后知后觉她耳朵红了一片,羞也不是,恼也不对:“掌司大人不是说不喜欢御灵师?”

越之恒道:“我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湛小姐,我只是个普通男子。莫不论见色起意是人之常态,你我既然立场相悖,越某这些年的名声你应该也烂熟于心,到底是哪一件让你觉得,我和圣贤沾边他一番毫不遮掩的露骨剖白,让湛云葳无言以对。

她当然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在暴露会控灵术之前,学宫的师兄弟们对她多有青睐。可湛云葳从没想过越之恒会认可她的容貌。她神色古怪看向越之恒。

越之恒十分倦怠,顶着她的目光:“湛小姐到底在看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反正也没有比昨夜更想让人同归于尽的事。

越之恒谈不上后悔,三日过去,当时愠怒的心情也早已过去,后知后觉涌入心头的只剩浅浅轻嘲,带出几分可笑来。湛云葳说:“我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我以为你.....

以为什么,以为他不可能会对她起半分杂念?还是以为他喜好异于常人。

越之恒冷道:“湛小姐大可不必这般神色惊恐,只要你正常些,我亦不会对此事有半分兴趣。”

湛云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吗?

何况她这也不是惊恐,她只....

反正说不上来,因着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当时到底是个场景,所以听来更像天方夜谭。

但有一件事她能确定,自己不用担心何时身不由己冒犯越大人后,被他恼怒厌烦之下,一掌杀了。

她恹恹躺下,说来说去,这事都怪东方澈!

这次有了准备,她倒是可以在意缠绵发作之前,离越大人远一点,可白玉蝶认主的事必须得解决。

比起已经发生过的事,六日后怎么办才是她最需要思考的。她如果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就必须要在下一欠发作前下定决心

她上哪儿去给白玉蝶找个主人?

没等她想出对策,第二日却发生了一件事。

天刚亮,彻天府卫来报,越无咎失踪了。

距离越无咎被越之恒发配去永宁郡刷恭桶,已经一月有余,去监督他的彻天府卫见越二公子虽然每日黑着脸,一副想死的表情,可到底顾念着妹妹,又明白越之是只会恐吓,这人真的会打断他的腿。因此他一直没有跑,还算老实。

彻天府卫也没那么闲,天天守着他刷恭桶,见他不打算跑,每日确定他还在永宁郡官署就成。

谁曾想,昨日上午越无咎不见了。

彻天府卫一开始以为二公子要心眼,在永宁郡找了一番,没找到人,又一路沿着越府追踪回来,不料也没有越无咎的身影。好端端一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府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来禀报越之恒。

越之恒:“湛小姐,可否借你洞世之镜一用?”

湛云葳点了点头,去内室将洞世之镜拿了出来。

越之恒启动洞世之镜的时候,湛云葳也在一旁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镜子如何使用,正好学一学,待发了月俸之后,她也拿来看看山主阿爹如何了。滂沱灵力送进去之后,洞世之镜上的灵石逐次亮起,金色光芒中,镜面如水面起波纹,一圈圈晕散开来。待到波纹平息,朦胧镜面中的景象也渐渐清晰。

那是一个昏暗的房间,无数锁链和镣铐相依,入目是男子和女子一片白花花的....

总归衣不蔽体。

湛云葳自幼受仙门教导,奉行君子之道。所谓非礼勿视,湛云葳犹豫着要不要移开眼。

她忍不住去看一眼越之恒。

越大人看不出什么情绪,面色冷静,还在审视镜子中的情形。

神色和他平日看炼器书籍也没太大差别。

湛云葳定了定心,心想既然这是正事,应该倒也无妨。

她正要像越之恒那样细看,越之恒已经中断了灵力。

.....湛云葳顿了顿,也不能让越大人续上灵力让她看个清楚,只得问,“越大人,你发现什么了吗?”那一片白花花里面,到底有没有越无咎。

越无咎刷恭桶到底怎么刷到这样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