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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敌国帝王后 生气

,如同一把裹着冷霜的利剑。

他垂着眼,表情看上去有一丝愧疚:“辞宁,那天……是我冲动了。”

原来是在为那一日的事情道歉。

江辞宁摇摇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当时我也有顾虑不周的地方,没有提前同你和卫伯伯说一声。”卫濯忽然抬眸,“辞宁,你请旨赐婚一事,另有原因对不对。”

那日他听闻辞宁请旨赐婚不成,还被太后罚跪,一时间气昏了头,才说了那番混账话。

可后来回去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对劲。

圣上驳回了她的请求,辞宁还是会如期嫁给太子。辞宁这么折腾一番,反而惹恼了东宫,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更何况他自诩也算了解辞宁,辞宁与她那表兄……根本不可能如同传闻中一般两情相悦。

他现在能笃定辞宁一定有所谋划,却不知她到底在作何打算。

但眼下形势如此混乱,他也马上要随爹爹出征……他不能眼睁睁看她一个人留在宫中。

谁也说不清将来会发生什么,若是战火烧至华京,她又该怎么办?

江辞宁看着面前的少年。

梦中卫家父子率兵出征,双双被掳。

她与卫伯伯谈过话之后,便对此事有所猜测。被掳或许是假,借机脱身恐怕才是真。

只可惜梦中她死于最为动乱之际,不知后来天下局势,自然也不知卫家父子结局。

战乱将起,她马上就要前往大燕和亲,脱身之后自是会隐姓埋名。

卫濯这一去,也不知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江辞宁弯着眼角一笑:“阿濯,谢谢你,不过此事……卫家不必插手。”

她折身,从桌案上拿起那枚玉质平安雁形镇纸。“这枚镇纸乃是我十岁生辰时,爹爹的故友,时任太傅的张大人所赠,一愿我一世平安无虞,二愿我如同大雁翱翔于天际。”

江辞宁将镇纸递给他:“阿濯不日就要出征,我将这枚镇纸赠予你,愿阿濯平平安安,青云万里。”卫濯接过那枚不过半个巴掌大的镇纸,缓缓收拢在掌心。

他知张太傅是辞宁幼时最为仰慕之人,如今张大人已经故去,这枚镇纸对于辞宁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他尚有千言万语要说,可看着少女的盈盈笑眼,他忽然开不了口了。

她在唤他阿濯。

这是他们幼时对彼此的称呼。

彼时仍是懵懂孩童的他,第一次见到荷池旁雪白如米糯米的小姑娘时,愣愣看了对方许久。

“那是镇国将军的女儿,阿濯唤她辞宁姐姐便行。”他木讷地捏住娘亲的衣角,反倒是江辞宁眉眼弯弯抛来一枝莲蓬:“阿濯弟弟,接着!”

手心心镇纸温凉细腻,宛如当初那枝莲蓬。卫濯用力握住镇纸,对她说:“好。”

他会尽快归来,他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拼尽一切去帮助她。

哪怕他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风雨欲来,一地残枝落叶。

谢尘安匆匆顺着官道折回上书房,靴子踩在枯枝上,发出轻微的响。

遥遥看见上书房的飞檐,谢尘安自嘲一笑。他自诩做事缜密,怎料今日会落了东西在上书房。路过几株将谢的玉兰时,他脚步一顿。

隔着花影重重,上书房中两道熟悉的身影直直撞入眼帘。

少女亭亭玉立,扬唇微笑,她面前的少年微微低头,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眸。

从谢尘安的位置看过去,两人身影交叠,仿佛拥在一起。

他的眼神霎时冷下来。

卫国公这等老谋深算的人物,值此风雨飘摇之际,定然已经安排了退路。

嫁与卫濯,自能保全她,此乃上计。

可是她不愿。

不仅不愿,还南辕北辙,彻底堵死了卫家这条路。她如何选择,他本不该插手其中。

但既然她已经主动找上他,如今又是在做什么?想起今日课上她躲避的眼神,谢尘安霎时气笑了。不过是让她考虑清楚,她便又生了退意?

起风了。

少女云鬟风鬓,肩上散乱的青丝随风摇曳,几乎与卫濯的发缠绕在一起。

她从桌案上拿起什么递给卫濯。

她红唇开合,似在说些什么央求的话。

卫濯停顿片刻,终是将东西接了过去。

脚下枯枝被踩断,发出轻响。

上书房里的两个人终于注意到屋外有人,同时扭头看来。

谢尘安负手而立,没有回避,与江辞宁的眼神直直撞上。

卫濯愣了下,先开口唤道:“谢先生。”

玉兰将谢,满树残花。

谢尘安立在玉兰下,宽袍广袖,神情清冷,周身泛着冷意。

卫濯微不可查蹙了下眉。

“风雨招摇之际,莫要招惹是非。"谢尘安缓缓吐出几个字。

卫濯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

他是外男,而辞宁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