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不过他的。
赫连宴岭低低笑了几声,不再逗她了,说起正题。
"你父亲这个人,虽然迂腐顽固,但对比起朝廷中那些墙头草,也还算有点骨气。只是在京城中的权谋倾轧不适合他这种过于刚正不阿的人,只会沦为别人替死的棋子罢了。且,他也不是完全无能之辈,至少,让他回去当个地方县令,为百姓们真真正正做点实事,我想,他是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施旎歌听完,眼圈有点泛红。
她原本以为,父亲这一辈子的仕途或许都完了。
他们施家也就这样倒了。
可现在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一切又出现新的希望。
"哭什么,告诉你这个消息可不是要你哭的。"
赫连宴岭策马来到她身边,抬手碰了碰她的脸,摸到一指的湿润。施旎歌脸往旁边一避,不让他碰,说:“明日,我想去送送我爹。”赫连宴岭闻言,视线深邃看她一会儿:“你想跟你爹一起回崇川?”施旎歌没回答。
"你想走?"他又问了一遍。
施旎歌还是避而不答。
半晌,赫连宴岭收回视线,神色冷淡道:“如果你想走,本王不拦着你。”说完,他脚下一踢马背,往前骑了回去。
施旎歌看着他背影片刻,才慢慢拉动缰绳跟了上去。
毫不意外的,这一个晚上,施旎歌又再次失眠了。
赫连宴岭说,如果她想走,他不会拦着她。
是真的吗?
他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放手了吗。
.或者说。
她应该问自己。
她是真的想离开他吗?
施旎歌掖着被角,翻来覆去间,一会儿想的是从前在府里和爹爹教她写字时的场景;一会儿又想的是那天灯会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赫连宴岭紧紧牵着她手怕她走丢的画面。
第二日清晨。
武统领前来带施旎歌出城郊去送她爹。
施旎歌没有见到赫连宴岭,便问武统领:“你们王爷呢?”"王爷说,他在府里等您。
"
施旎歌默然片刻,提裙上了马车:“走吧。
武统领驾着马车一路疾行,终于在施元学一行出发前赶到城头郊外。施元宰站在道旁,远远看见一个和女儿相似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开始朝这边跑,不确定地自语:"歌儿?是歌儿吗?"
"爹!爹!!"
施旎歌一路飞奔,扑进爹爹的怀里。
"歌儿,真的是你。"施元宰老泪纵横,一把抱住女儿上下打量,欣喜溢于言表,"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随爹上路,我们回崇川去。
"爹。"
施旎歌却拽住爹的手:“女儿是来送您的。”
施元宰错愕:“你不随爹回崇川?"
什么?是不是他威胁你?!歌儿,你别怕,有爹在,爹再不会让你受欺负了。"突然间,施元宰想起出狱后听说的那些风言风语,立马道:“是不是赫连宴岭对你做了"爹,赫连宴岭他没有欺负我。"
施旎歌说:“他也不是您以为的那种人,一直以来,都是那些谣传在误导大家,其实他是一个.....
"歌儿,你别被他蒙骗了!"施元宰恨铁不成钢。
施旎歌看到爹这个表情,原本还不是很坚定的心,在这一瞬突然就决定下来。她正色道:"爹,您回崇川去吧。我相信,您会是一个为百姓做实事的好父母官。女儿就不随您去了,我要留下来。"
她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和去喜欢的人。
施旎歌突然笑了:"爹,女儿想留下来。
“你真的要留在赫连宴岭那个魔鬼的身边?"施元宰不可置信地问。是的。
在这一瞬间,施旎歌终于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
承认那个她逃避已久的事实--
她对赫连宴岭的真实感觉。
摄政王府。
此时已日落黄昏,斜阳坠在西边。
赫连宴岭负手站在书房窗前,看着庭院里的一花一草。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武统领回来复命。
武统领来到书房门前,禀道:"王爷,已将施大人送走了。"赫连宴岭转身,却只见到武统领一人站在门外,眼眸暗了暗:“她呢?走了?”武统领低下头,并未言语。
那一瞬,赫连宴岭周身的气势骤然变得冷冽,好似冰封千里。果然,她还是走了
赫连宴岭看着窗棂外,自嘲一笑。
武统领身后,一只素白的纤手抬起来扯了扯他衣袍示意。武统领便低头,往旁边一让:"属下告退。"
赫连宴岭没有转身,只是携带一身清冷站在那里。
背影看着无端地令人觉得寂寥。
"怎么,摄政王就这么想我走?"
施旎歌看着他背影,走过去,轻笑问。
听到她声音,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