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他们谋求后盾,所得利润三七分成,自己三,士族七。
而士族为了获得更大的财富,便在地方颁布各种条令,或是给他们颁发特别许可的行商令引,使得他们完全垄断地方商业,从而再次剥削百姓累积巨量米钱。桓家作为一方士族,自然也有不少这样的势力,桓均开口讨要,这是少主才能拥有的权力。
“你究竟要干什么?“桓余沉声问。
桓均:“祖父,孙儿欲赴淮南。”
桓余瞪大眼。
最终,桓余还是同意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子,自幼聪颖,是个能成大事的人,虽不知短短时间内他为何会如此选择,可他有句话说服了他一一
孙儿生于桓家,长于桓家,蒙受亲长教导,孙儿自不会行毁灭桓家之事,我在救国,也在救己!后来,他又问桓均,他选定的成婚人选是谁。他说,天子六女。
桓余心中着实疑惑,他原欲给孙子聘程家女,程家与桓家也算是多年世交,程家女又素来温顺,与七郎最是相配不过。
他与都儿子商量好了,若七郎今年还不成婚,明年就算再不情愿,家里也要为他举婚。
桓余想了想,罢了,六公主就六公主吧,他为天子操劳多年,在他面前还是有点脸面的,六公主也没什么特别的名声,一个不受重视的公主,天子应该不会不允。利用婚事谈了条件,桓均当即开始着手准备。不过他还不急着离开,他还要等一个人,公主离开前曾跟他说,“谢将军或许会来寻郎君,愿郎君善用之。”那时的谢绍,不过一执金吾,可一转眼他便成了旅贲营副统领。
或许这一切,早在和亲诏书下达时她就在安排了。如果真要走上那一条路,他确实需要强大的兵力支持自己。
不过,等谢绍回京之前,他要再去见一个人。“崔司徒,小子冒昧打搅,还请司徒大人莫怪。“桓均奉上拜礼。
“呵呵,你小子已经来了,难道老夫还要给你黑脸,这岂是待客之道。“崔司徒笑呵呵地说,态度很是可亲。桓均拱手再拜,“司徒宽厚。”
崔司徒摆摆手,“既然来了,不如陪老夫手谈一局吧。”
“请司徒赐教。”
将近五月中旬,天气愈发热了起来,长安城中许多土人甚至外出避暑去了,居于长安的许多也大都搬至水阁、竹林以解暑。
崔府中也有一处湖泊,此刻,桓均和崔司徒便坐在一处湖心水榭,四面临水,清风徐来。
二人各执一棋,桓均执黑,崔司徒执白,正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中试探、较量。
崔司徒崔望,出自清河崔氏,父崔行,乃太.祖臣也。不同于其他太祖一脉在昭文太子和太.祖去后仍不满新帝,崔氏一族在先帝登基后很早就转了风向,这些年一直颇受重用。
崔望年六十,已在司徒之位待了十年。
朝局风云变幻,能久居司徒之位,自是有其过人之处。桓均原本没打算找崔司徒,还是公主,她提出来的,但跟提起谢绍时那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不同,她说到崔司徒时,罕见的有些疑虑,好像她也不能确定崔司徒会不会帮他,只跟他说可以试探一下。
于是桓均来了。
对他而言,他即将远离长安奔赴淮南,若在朝中有人能暗中襄助自己,他会事半功倍。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她说。
“崔司徒,小子见识浅薄,实在不懂日前朝廷的赈灾之策,司徒久居朝中资历深厚,可否为小子解惑?"桓均一开口,便将问题指向了最尖锐的地方。
崔司徒执棋的手一顿,然后便神态自若地落下一子,仿佛对桓均的冒犯半点不计较。
“哦,有何不解?”
桓均:“朝廷说让大户用粮食租用灾民的田地以助灾民度过此难,那灾情过后,大户不还田,当如何?”“自是有朝廷法度在。”
“朝廷法度又是何人在施行?”
崔司徒落子的速度慢了许多,捋了捋胡须,终于抬起那双苍老锐利的眼认真看向桓均。
“小小年纪,志向倒是不小。”
桓均道:“小子不敢妄言志向,只是此举关乎到大梁江山,小子不能不在意。”
“你想如何?”
桓均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他此时根本判断不出崔司徒的态度,他老谋深算,看似温和实则可能暗藏机锋,若是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万一他不仅不赞同,反而意欲阻止该怎么办?
可……已经踏进这道门了,畏畏缩缩无功而返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桓均心下一凝,抬起头,“淮南之地,未如北方。"成大事者,必须要有决断的勇气。
崔司徒忽然看向他,那双鬓白苍老的眼睛尽是这几十年宦海沉浮的精光。
桓均心头一跳,掌心已出了汗。
崔司徒却飞快收回视线,又恢复了温和的长者模样,不再答他,清脆落下一子,悄无声息地将他包围起来。桓均沉下心,专心对弈起来。
直到一局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