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计较,生怕自己会吃亏。可是贺尘晔,不仅将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都进行了公证,还拟定了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协议,那就是--不管是婚前婚后,一半财产归属盛怀宁个人所有,另外一半则归属贝溪,债务方面自行承担。
不近不远的距离,盛銮敬只需瞟过去一眼,就能看清沈诗岑翻开的那几页。扯旧账,这几天恐怕都要睡在客房了,然后用餐只能吃素。他不由拧紧眉头,暗暗觉得贺尘晔是来挑衅的,晚一点等到无人时,沈诗岑定会找他回想一下,当初婚前他和沈诗岑签的那份协议,将两个人的每一毫每一厘都算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婚后,都有一整年的时间,两个人在经济上始终是井水不犯河水。果然,盛銮敬已经感知到了沈诗岑抛来的一记眼刀。
他强装镇定,攥拳到嘴边,低低地咳了一声,说:"如此大费周章,你的目的是什么?贺尘晔沉思半刻,声音很轻,有着别样的郑重与认真,"叔叔,阿姨,我知道这些,于你们而言,只是冰山一角,可这是唯一能证明我对宁宁感情的方式了。在出身方面,我这辈子都没法与她相配,但我从来没想过借由她,或者盛家,来获取一些本不该属于我的东西。稍顿几秒,他无声弯唇,"我喜欢她,自然不想让她受任何的委屈。之前我确实有考虑过就这么算了,可在知道她因为我跟你们闹了那么多次不愉快后,我只觉得自己挺窝囊的。这段感情,她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而我却只想着当缩头乌龟,现在,也该轮到我了。""叔叔,阿姨,我希望可以得到你们的认可。"
盛銮敬一时哑口无言,反倒是沈诗岑就自在了许多,戴着大颗翡翠戒指的那只手搭上那沓文件的边缘,在光滑的茶几上缓缓往前推,“时间不早了,我打电话叫宁宁回来,留下一起吃晚餐吧。"
话音刚落,贺尘晔无法抑制地愣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沈诗岑和盛銮敬前后脚起身,怔然着出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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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诗岑接过盛銮敬递来的披肩,唇角勾着淡笑,"宁宁最喜欢惊喜了,我怕你没钱给她买礼物。"
只这一句,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话中难掩激动,“阿姨,谢谢。”咳--
盛銮敬心生不满,假模假样地连续咳嗽着,在努力增强自己的存在感。贺尘晔松了口气,瞬转话锋,"叔叔,我托朋友带了盒特级珍藏的Cohiba,希望可以合您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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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銮敬虚眯了下眼,脸上终于挂起了笑,"离用餐还有段时间,我先上楼换件衣服,你再来书房陪我聊会儿。"
他挑了下唇,应:“好。”
靠维港,明隽。
"溪溪,有甜点吃,快出来。"
盛怀宁解开丝带,冲着书房扬起声调喊了一句。
"嫂嫂,等一下,我看完这一段。"
女孩子自进了书房,已经快三个小时没出来了。
甜圈,逮着空儿感慨了好几句真用功。
罗稚盘腿坐在地毯上,左手握着盛了小半杯果汁的琉璃杯,右手捏了个洒满糖霜的甜盛怀宁窝在沙发角落,笑得有点娇羞,抱着手机聊得不亦乐乎。期间时不时会用点心叉扎一小块糕点塞入嘴里,然后又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与贺尘晔的微信聊天框上。
客厅朝阳,这会儿阳光泄进来,暖洋洋一片。
腮,紧紧盯着盛怀宁的左手,中指上那枚工艺精湛的粉钻戒指,真是让人叹为观止。罗稚埋着头,刚准备抬起找盛怀宁搭话,不料被一道刺眼的光芒晃了下眼睛。她托盛怀宁回完一条消息,伏身去拿糕点,恰好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先是将自己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才茫然着问:“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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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过婚看着就是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罗稚掰着手指,"稳重了不少,温柔了不少,亲切了不少,成熟了不少。""衰老了不少。"盛怀宁补充。
“哪有,你永远十八,"打趣完,罗稚忽然沉默了下来,面上难掩失落,"不过,你真打算就这样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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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怀宁目前,用待业在家来形容非常合适,她足有快一个月没工作了。舵,为了及时止损,和平解除了合同,让她并无多余的损失。如果不是罗稚提起,她万不会主动去聊这个话题。那些原本谈好的品牌合作见风使半晌,她不假思索,说:"稚姐,当初签约公司时,我对你说过,我热爱大提琴,但这并不是我的职业目标。有些东西我已经享受过了,所以不觉得遗憾,只是连累了你,我很抱歉。"
听完,罗稚怔忡着。
她甚少会见到盛怀宁如此一本正经地讲话,这让罗稚很不习惯,不得不偏开脑袋,错开视线,"说什么连不连累。巧了,那也不是我的职业目标,现在多好,乐得自在。"
三五秒后,两个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举杯相碰。
地站起身,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接。
盛怀宁一直拿着手机,长久没收到回复的贺尘晔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