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却在拥抱好友的儿子入怀过后,也像做了一回母亲。
她参与了他的初生、他的满月,记得他藕节一般圆润的胳膊腿儿,柔软的毛发尚盖不住宽宽的脑门。
好早以前他还穿着裹肚呢,手脚的金铃叮叮当当,时光这么一晃,他就长大了。
回忆掰开来一地零碎,拼凑着远远近近。
纵使洒在衣襟的奶渍被血迹替代,裹肚被披风替代,铃铛被长剑替代……堂溪襄望着长成英武男儿的佐雅泽,眼前浮现的依旧是那个在自己臂弯哭闹的顽童。
仿佛葛矜紫还在一边,柔声细气地求助道:“乳娘说这孩子吐奶特别厉害,你说我该怎么办?”
“没关系的,阿紫,我会帮你的。”她每次都安慰她道,“放着我来吧。”
她习惯了照顾她,待她辞世,又照顾她的一双遗孤。
故乡三千里,深宫二十年。
杨柳宫眉,桃花人面,是平生未了缘*。
“阿紫,”襄太后在风中喃喃道,“你在天上,看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