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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万人迷重生了 滚进怀

屋外大雪簌簌落下,盖上一层银被。

意识还是朦胧睡着的,但身体上实在是——

太难受了。

好冷。

寒意从足踝处蔓延上来,似阴冷的蛇一般舔舐着皮肤钻上来。又如一捧霜雪化成的水,浸入了四肢百骸当中,让人轻微地颤栗着。

我盖的被褥并不算厚实,即便后来容初弦又加上了一层狐裘,这般遮掩得严严实实的,也还是免不了从骨髓当中透出的冷意。

被褥中,我极力地蜷缩着小腿,好像这样就能汲取一些微弱的暖意一般。但被褥底下未曾被肢体触碰到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冰凉。

睫羽不安地颤动了两下。

我硬生生被冷得醒了过来。

……真糟糕。

在被褥当中懵了一会后,我才意识到这个黑夜当中显得格外不容情的事实。

以往我所居住之地,都有阵法调节寒暖,还有一些法器,也是专为供暖而制作。就是在外历练艰辛时,也有法术可以应一时之需。

如今真元尽失,一时忽略了这些平日习以为常的便利处,原来缺失之后,实在难捱。

这样一来,不被那日淋的雪冻病了,也要被冷死在这被褥当中了。

好生荒谬。

我简直想暗骂一句。

下意识想起身,去点个火暖一暖身子,但肩膀刚探出被褥,接触到外面针刺一般的冷气,顿时——

“……嘶。”

很难爬得起来。

我闭了闭眼。

借着外界雪层反射过来的一点月光,我能看清容初弦倒是依旧睡得很沉。

容初弦的睡相很好,上榻时是什么模样,现在就是什么模样。

他平躺着,双手放在两侧,面容沉静,吐息均匀。

哪一处都很规矩。我先前说让他不能靠过来、不能碰到我,他也果然遵循着,没半点逾矩表现。

这幅完全浸入梦乡中的模样,让我忍不住想着……容初弦,难道你一点都不冷么?

抱着这个念头,我鬼使神地探了一只手,从盖着的被褥中伸了过去,想要探一探那边的冷暖。

这动作实在有些冒昧。毕竟我对容初弦斩钉截铁,让他不准靠过来。现在却是我先违矩,打破了这一层共有默契。

虽心虚一瞬,倒也继续做了。

就试探这么一下,我自然不会做什么其他奇怪的事……指尖传来的触感温暖,简直让我仿佛被冻僵的手指,一下回到了春日当中似的。

好暖和。

容初弦夜间还算警觉,就算身旁是让他信任的妻子,这么些动静,其实也早醒了。

只是感受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他不知怎么紧闭着眼,装睡了一会。心底莫名地有几分紧张。

阿慈半夜……看着自己做什么?

我自然不会做什么。

只是躺在冷硬似铁的被褥当中,对着方才触碰到的那一点温暖念念不忘。

容初弦的火力倒是很足。

身旁好似躺着一个可以拿来暖身的法器,让我脑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借火”的念头来。

不然就靠近一些、只这一些,并不怎么妨碍人,容初弦大概也发觉不了。

两人睡在一块,一夜醒来,姿势变动些,也是寻常事。

我睡相也算是颇好的类型,方才醒来,自然也规整地待在原来的位置。和容初弦隔着楚河汉界,互相井水不犯河水。

这会微折过身,“不知不觉”就往容初弦那靠近了一些。被褥中的暖意仿佛都被打通了,逸散过来,暖融一片,让我觉得这寒冷夜里也不算那样的难熬——于是又靠近了一些。

几乎是手臂快贴到手臂了,我才停了下来,安心地合上眼。

虽有几分冒昧,但容初弦身上火力那样足,大概也不介意分给同床的人一些罢。

我觉得自己尚算索求有度,感受到那温热来源,便闭眼强压自己继续睡去,养一养精神。

却不知我这番举动,倒是让容初弦彻底精神了起来。

那呼吸声其实微重了一些,只是我未曾发觉。

容初弦的身体更是微微僵住了,脑海中,那些昳丽、潮湿和混乱的念头,在夜晚的风雪声,和舟多慈的动作下疯狂飞涨着,让他几乎更陷入了某种混乱状态中。

他靠近我了。

容初弦想。

是要做什么吗?

当然,最后舟多慈什么都没有做。

夜色又归于寂静当中。容初弦澎湃起伏的心绪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紧闭着眼睛,仍然遵循着睡前的命令,只是始终清醒。

又过了一个时辰,容初弦听见了衣料辗转发出的轻微声响,落在他的耳中,简直如同惊雷一般鲜明。

还是冷的。

我半梦半醒间如此想着,身体却实在疲惫地睁不开眼,如同深陷入了某种可怖梦魇当中。被压制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