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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督公予我 惊变

地弯了唇角说:

“你还真是好意思。”

李璟垂眸不答,只捧过了陶碗一口一口地吃起馄饨。

老汉闻声而来,见着是陆琛后又高兴地弯了眉眼说:

“诶呦,这位小相公也来了啊,要不也来碗馄饨?”

“来。”

陆琛扬声道,瞧了眼身侧的李璟又说:

“给我用大碗。”

“好嘞。”

老汉笑着应声,隐了身形于那袅袅炊烟之中。

陆琛震了袖摆,正要怒气冲冲地说些什么时却不想撞到了老旧的木桌,亦是连带着将李璟那碗中热汤扬洒了些许。

朱红衣摆骤而便染了浊,可李璟却只低头瞧了一眼,而后便转眸看向陆琛说:

“陆大人,奴婢不过是回府途中过来吃完馄饨,您没必要吧。”

陆琛冷笑,气不过地握了握拳说:

“没必要?那劳烦督公告诉鄙人一声何事必要?舔那阉狗的鞋必要?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落井下石有必要?”

他气急,一双眼睛似是要将面前人刺穿,摊边的馄饨老汉见势不对,急忙便捧了碗前来打岔。

“诶,客观的馄饨好了,仔细着烫啊。”

他甚为小心地提醒道,放下汤碗的同时还不忘小心地提了一句‘烫’。

陆琛稍敛了些许神色,只面容平和地向他道了声谢后沉沉地压了一口气在胸口。

“你知不知道,殿下险些便要被处死了?明芳手底下的人去搜了顺天府及以下衙门,要不是殿下将籍册交给了我,她今日在那朝堂上便要被定欺君了!”

他咬着牙质问道。

然而,李璟却是置若罔闻地瞥了他一眼,端起碗浅浅地喝了口汤说:

“那又如何?”

“如何?!”

陆琛不可置信地道,胸口不住起伏着,瞧着他那副无甚所感的模样气得双手发抖。

“如何?你问如何?你,你怎如此去想,那可是殿下,是殿下唯一的妹妹,是你我从小看大的妹妹,你...你如今怎能如此冷漠,你的心是被那野狗吃了吗?”

他不解,愤怒,指着他的手亦是承受不住地震颤着,可比起这个,那心中锥刺般的痛苦却是要更烈百倍。

他无法相信从前的挚友,一同长大的同窗伙伴如今却变作了这副冷漠残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手刃曾经与他有过婚约的爱人。

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去,他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却仍是无法改变地红了眼眶,抬眼再瞧那面前之人,他想再去看一眼,想再去确认那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然而,应付他的却只有那抹了无声息的漠然,悲哀而沉寂地垂了眸子,可又在下一瞬倏而笑出了声音。

他红着眼侧目瞧他,瞧那熟悉的面容竟是没来由地向他张了张口:

“也许,我披红游街那日,你就不该回来,你该死在那沙场上,死在那场血染黄沙军旗在,将军策马魂不归中去。”

言罢,他转身离去再不瞧他一眼,只留了几枚铜板在那仍旧冒着腾腾热气的陶碗前。

李璟垂了眼眸,瞧了那氤氲着层层雾气的馄饨惨然地扬了唇角。

是啊,他该死,无论是那血染黄沙时,还是那刑台血枯后。

可他又不能死,他死了,便什么都完了,所以他得撑着,起码撑到大业将成。

所以,在此之前,便是如何的小人奸佞他都做得。

他李璟,不过一届粗人罢了,没有读书人那些个脸面又讲究那么多做甚?有何用?

他浅笑一声,转而又捧过了陆琛留下的那碗馄饨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到了最后甚至是连口汤都没能剩下。

甚是餍足地呼了口气,他留了铜板在侧,再次只身隐在了那夜色中。

“回来了。”

一道女声倏而响起,在那寂寂幽夜之中,李璟先是惊得怔了一瞬,转而去向那夜色,只见一身影逆着府内灯烛款款向他走来。

“殿下?您是怎么来的?”

他下意识道,可说完才顾得上查看了一圈府内布置,在确认无人在旁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来?我给彩衣药了,穿了她的衣服,扮了寻常宫女的模样打点了出来倒泔水的内侍,求他带我出来看我病重的娘。”

箫颦淡声说,一双眼在那深夜之中亮得泛光。

而李璟却是甚表质疑地看着她,瞧那一身内侍装扮却是苦笑了一声道:

“那殿下何故又穿了内侍的衣服?”

箫颦沉了沉眼,却是在那眸中透了一抹不可名状的凄凉说:

“因为他不同意啊,我都给了他钱,说我娘要死了,他还是不同意,他还扇了我一巴掌,叫我滚......”

她又说,面上的笑容逐渐狰狞,察觉不对的李璟急忙上前,可还没等触到她衣角时便又被一掌拍去了一边。

“你做什么?我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