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谷川莲的制裁,稻川秋不得不提着便当盒走进了食堂。
“我还不知道您吗?一提回宿舍您就会把我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倒进垃圾桶里!”
长谷川莲想起这事就把牙齿咬得咯咯响。稻川秋不敢掠其锋芒,心虚地移开眼睛。
“总之,您得去食堂,至少吃掉一半。便当盒之后交给做饭的阿姨就好,她会处理的。”
长谷川莲一锤定音,稻川秋没敢反驳,于是送别对方之后,就不情不愿地进了食堂。
下课好长一段时间,学生们大多已经吃完午饭回去宿舍休息了。食堂里只剩下三两的学生闲聊,巧的是,几乎有人和稻川秋前后脚地走进来。
她刚刚找了个位置坐下,能容纳六人的桌子就快被坐满了。四个大男人满满登登地坐下,用气势汹汹的眼神看着他。
金毛、黑卷毛、黑顺毛、还是黑毛。
稻川秋感觉自己像是在投喂野猫,她没有质问他们为什么别的地方有位置却偏偏坐到这里来,而是打开便当盒,一层层露出了里面的饭菜。
第一层,裹着虾仁的天妇罗,虾尾翘起,撒了葱丝增色提香,好吃,给金毛;
第二层,底部被煎得金黄的煎饺,面皮颜色被蔬菜汁染成了不同颜色,煎得刚刚好,汁水充盈,也好吃,给黑卷毛;
第三层,玉子烧,内部是腌制过的鸡腿肉,腌料和鸡蛋的味道充分融合,甜美鲜香,还是好吃,给黑顺毛;
最后一层,适合这个季节吃的樱饼,时令正好的樱花叶包裹着粉红色的糯米,豆沙馅埋藏其中,超级好吃,给另外一个黑毛。
在几人众目睽睽之下,她把不同的便当层推给了不同人,接着伸手,每人挼了一下头发。从降谷零到松田阵平到萩原研二到诸伏景光,好一个雨露均沾,绝不厚此薄彼。
这是什么虔诚的喂猫前奏?
几个人原本是想要先发制人围住她,发出“友情申请”(提出这个议案的时候诸伏景光表示这名字有点抽象,但声音被另外三人压了下去),结果被这神之一手弄得全部愣了神。
稻川秋收回了手,用看流浪猫狗的表情慈爱道:“请吃。不用客气,多吃一点,别饿着了。”
好和蔼的表情!好恐怖的笑容!
松田阵平一马当先,拍案而起:“你这家伙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稻川秋:“猫。”
松田阵平:“……猫?”
稻川秋平静棒读:“野猫,卷毛,脾气暴躁,ps.抚摸时要小心。”
松田阵平:“………………”
因为太过直白,反而攻击性巨大。松田阵平被“猫”这个形容词捶在脑子上,整个人开始发晕:“你——你!”
“你什么你,”稻川秋说,“快点吃,不然就凉了。”说着又把煎饺往他面前推了推,“你们也吃,不用客气,以后定时都有。”
她原本还在发愁怎么应付过去长谷川莲——后者一看就是以后还会来的——现在完美的解决方案已经放在了面前。女生手指夹着磨牙棒,像是夹着一根烟,颇具大佬气质的目光看得人相顾无言。
该说她冷漠还是太过自来熟?如果真的冷漠,总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午饭分给陌生人吧?可如果说自来熟,她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又太过冷淡,好像这个世界都是舞台,而她蹲在台下看戏中。偶尔往台上扔点东西像打赏。问题是你不知道她会扔鲜花还是臭鸡蛋。
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永远都得不到主动权吧?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降谷零先开口:“我是降谷零,这届的新生代表,当然,我知道,这个位置原本应该属于你……”
萩原研二接过他的话:“我是萩原研二,诶,不是新生代表,没有这么厉害。不过有什么要拜托我的话,我应该也都能完成。”
松田阵平还没从“野猫”的评价中回过神来,原本不想这么傻地自我介绍,可是萩原研二捏着他的手臂肉转了一圈。痛啊!他表情扭曲、臭着脸扔下一句:“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做和事佬打圆场:“我是诸伏景光。咳,稻川同学,其实我们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之后上课需要分组,我们可能会有合作,不是吗?”
怎么突然就开始自我介绍了?难道她点到了灵异skip键,中间跳过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剧情?
稻川秋战术性后仰,面对四张神色各异的脸,她谨慎出声:“你们好。……我是稻川秋。”
顿了顿,她发问:“你们不觉得‘想和你交个朋友’的用词很奇怪吗?这里是什么昏暗小巷吗?我没钱。”
一般来说,“想和你交个朋友”的下一句都是“你的钱包里有多少零钱”吧?稻川秋摸了摸口袋,真的一毛钱没有。
她又掏出了几根磨牙棒,诚恳分发:“如果便当吃不饱的话可以用这个垫肚子。”
几个警校生被她不合常理的出牌打得哑口无言,最后集体怒瞪无辜的诸伏景光。诸伏景光摸了摸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