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就抱着半碗肉往厨房外跑去。
叶雅芙才洗完碗,走进中庭,就听到上房旁边的耳房内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先是吴心莲的质问:“你有肉偷着吃,是不是娘私下里给你开的小灶?我就知道娘会偷着多给你做吃的!娘就是偏心你。”
“这不是娘给我的,这是大嫂给我的。”吴三郎吼。
吴心莲:“你撒谎都不找个好点的理由,大嫂现在都和我们划清界限了,她有肉能给你吃?肯定是娘给你的!你们干这种事也不是第一回了,之前就被我抓到过一次!”
吴三郎:“你胡说!你不许抢我的肉!你把手松开!”随后,“啪嗒”一声,是碗被打碎的声音。
“你打了我的肉,我跟你拼了!我打死你!”吴三郎狂吼。
而这时,屋内传来了姜氏的声音。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是没见过肉,还是没吃过?为了这点小事情吵成这样,都给我站墙根面壁思过去。”
吴心莲却仍是不服气般,哭吼道:“娘你偏心!你又开小灶给三郎肉吃。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我就要闹。”
叶雅芙在中庭站了会儿,吹着初夏晚风,心情愉悦。
往后这样的事多了,那不懂事的姐弟二人间,必会为争点吃食大打出手。
姐弟不睦之事多了,这姜氏的日子必然不会太好过。
也的确,她的舒坦日子过得太久了。
回到东厢时,林望远已经走了。
吴容秉并未如往常那般,一派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静坐窗下发呆,而是抱了康哥儿坐他那只好的腿上。父子二人伏案,案上摆着本书,吴容秉在念书给儿子听。
瞧见妻子进门,吴容秉主动说:“望远走了,说不跟你打招呼了,让我给你带个谢。”
叶雅芙:“林兄弟就是客气。他谢什么,今日之事细论起来,该我们谢他才对。”
吴容秉看向妻子,目光沉静,神色却是极认真的:“该是我谢你才对。”
叶雅芙笑。
倒没拒他这个谢,只是说:“那你可得记在心里,往后还我。”
吴容秉点头:“必然。”
叶雅芙知道,这吴大郎不会只因为这一件事就对她彻底放下戒备心。但至少,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一口吃不成胖子,凡事还是得一步步慢慢来。
凭二人目前的关系,远没到互相掏心窝子交心的地步。所以,该说的一些话她已经说了,也就没再多说别的什么。
想着往后,长路漫漫,若是真回不去自己的世界的话,她总得在这个世界好好存活下去。
好在她有一技之长,能凭手艺吃饭,不至于会没有活路,将来饿死街头。
前两日时睡得早,是因为加班加点的熬了一个月的夜,身子疲惫。那种疲惫感,也从二十一世纪带了过来,故嗜睡了些。
而现在,经过两晚上的补觉后,叶雅芙这会儿精神头还不错,一点困意都无。
想着这大晚上的,没手机也没电视,更不能出门去和朋友喝酒作乐,实在无聊……于是,就想着看会儿书吧。
这叶氏估计没什么书,所以,她便开口向吴容秉借。
“不能太深奥的,要入门级别的书,最好是和草药相关的。”
如果吴容秉有医术相关方面的书的话,她想借来看一下,也是想看看古代医书同后世的有什么区别。
虽说后世的书是集大成者,是汇集了所有古人智慧写出来的。但叶雅芙知道,很多古书也未必会流传到后世去。
学医者,最忌讳盲目自大,多看几本书,总归不会太坏。
按着她的需求,吴容秉找了本书递给她。
“谢了。”叶雅芙谢过后,拿着书去了窗下的短榻上卧着看。
因书是繁体字,看起来比较艰难。叶雅芙看一会儿便困了。然后,就直接歪在了榻上睡下。
康哥儿也已睡着,吴容秉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儿子,送他去了床上睡。待转眼,瞧见榻上的人也已睡着,他停顿一下后,到底是往窗边走了来。
如今虽是初夏,天气渐热,但晚上的风还是凉的。
吴容秉拄着拐杖走到窗下的短榻旁,伸手去够了榻尾的薄毯来,轻轻盖在了叶雅芙身上。
之后,吹灭了短榻旁案头上的蜡烛。
做完这些后,他才又回到床边儿子身边去。
东厢对面,西厢房内,灯还亮着。
因八月要参加省城举办的秋闱考,故这段时日吴裕贤一直埋头苦读。
日日不是寻师求学,便是访友切磋所学。
秋闱三年一次,错过今年,便要再等上三年。
他想拼尽全力试一把。试上了,就可省下三年时间。
可此刻,吴裕贤手中虽捧着书,但心思却不在书上。
见对面东厢房灭了光,他这才把视线从窗外收回。
原以为,那日一番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