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想啊,你堂堂大画家,时间很宝贵吧,怎么跑去酒吧打工,被人下套,还碰巧找我求救。你说,你会不会有很多秘密,为了接近我,故意装成了小白花?”
慕邵凡脊背一阵发凉。
他知道她在试探,但被她所压制过的那种窒息感和快丨感却一拥而上,一瞬间令他身体紧绷,头皮发麻,吞了口唾沫,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人都是有秘密的,但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你救过我,我不会背叛恩人。你可以信任我。”
信任?
这高度拔得也太高了。
玩玩而已。
如果他是单纯可爱的小白花,那么她就会充满兴趣。如果他是满嘴谎言的油腻男,那么她就会失去兴趣。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她才不在乎他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成年人的世界中,纯爱是最变态的性丨癖,她从不在别人身上寻求爱。像他一样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只是玩具。
玩具只要漂亮,干净,好玩,那就值得体验。
显然,他不仅漂亮得过分,而且又干净又好玩,完全是廖筠喜欢的类型。所以即便知道他可能会很复杂,也还是想再多给他一点机会。
唇边漾开一抹笑,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好啦,宝贝,别这么紧张,逗你的。我待会儿是真有事,不是在跟你生气,马上就得走了,我们没有带着误会结束。你乖一点,我会再找你的,好吗?”
慕邵凡捏着她的手不放,很小声地问:“那第三个选择还能告诉我吗?”
“啊,你不提我差点忘了,要不……你叫我妈妈吧,我还挺想养你这种小画家儿子的。”
看着慕邵凡的眼睛慢慢睁大,一脸呆滞错愕,廖筠的恶趣味简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直接笑出了声。
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她歪了歪头,像给小费似的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递过去,在他伸手的瞬间又往后撤,嘱咐他:“可以想我,但不能打电话。”
“我怎么联系你?”
“联系我非得打电话吗?”
“……好吧。”
廖筠并不解释名片上的号码没在使用,不能打是因为打不通。不过温跃既然找到了备用号码,主号也没必要躲了。直接把名片塞到他手里,她的语气轻松且随意:“手机号最后一位改成6,可以加我私人微信,有事微信找我。还有,算是礼尚往来,
“我的小名,廖盈盈。”
潇洒的背影融于人海,走远之前,廖筠隐约听见服务员追出来给慕邵凡送东西,是眼镜和衣服袋子没拿。
那袋子里她放了五万块现金,就在衣服底下。数目不多,可是这座纸醉金迷的大城市,月薪三四千还要交社保、租房子、省吃俭用的普通年轻人比比皆是。她也是从普通人过来的,所以很明白普通人生活中的阻碍,主要就是缺钱。
慕邵凡想考研,又没有太多精力去赚钱,先给他一笔,既是试探,也是保障。
可惜,她哪能想到人家竟然是黄诗灵的徒弟。黄诗灵和FROLA一样,不是有钱就能攀上关系的。要是能靠他搭上线……这朵小白花也算没白救。
回到车上,廖筠听着舒缓的音乐声,坐在后座休息了一会儿,正准备把下午买的新手机开机,芳州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愣愣地看着来电显示,心情复杂得要命,叹着气按下接听。
“喂。”
“……廖筠?”
“是我,你可真是瘟神啊,电话催命地打。”
“……怎么不让你的小帅哥接了?”
“小帅哥早睡早起,你有什么要紧事快说,我忙得很。”
温跃嘴硬:“你忙就是了,我没要紧事。”
“那挂了。”
“廖盈盈!”
“干嘛。”
“你对我态度能不能好点。”
“在我说‘挂了’之后没秒挂,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得寸进尺。”廖筠撩起脑后的长发,晚上温度没那么高,但她还是嫌躁得慌,想起中午就是在这休息了一会儿,发绳丢了,于是开始到处摸。
温跃被她从小怼到大,早就具备了精湛的自我调节能力,深呼吸一口气:“我有事找你。”
“说。”
“不是要紧事……”
“说不说?”
“咳,就是周六在贺召家喝酒的时候,你是不是趁我喝醉,说了什么?”
廖筠没反应过来:“什么?”
温跃以为她装傻充愣,一点就炸:“你说要跟我翻篇!”
廖筠连忙把手机拿远了点,幸好没戴耳机,差点被他震聋了:“你这不是记得么,干嘛还问。”
“你!”温跃气得不行,自我调节了这么多年难得失败,“廖盈盈,一个破周末,我大老远的跑回云州,来回都是站票!十几个小时!你当我闲的,就是为了找你翻篇?”
廖筠一阵头疼,心情更加烦躁。
摸着黑,伸长了胳膊在旁边的座位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