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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姝 刺客

一番,没把闻姝怎么样,倒是把自己气得够呛,魏皇后神色不善地瞪了柳贵妃一样。

魏太后额头青筋微跳,脑袋有些发胀,气色更差了。

素襄正好带着宫婢端着煎好的药上来,“太后娘娘,该到喝药的时候了。”

宫婢跪在地上,端着药碗,高举过头顶,等候魏太后接过药碗。

魏太后扫了一眼,没去接,而是说:“有劳燕王妃来为哀家侍药吧。”

药都在眼前了,还能怎么伺候,无非就是要闻姝来替换那个跪在她跟前的宫婢罢了。

一而再,再而三,沈翊着实忍不了,他上前一步,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化不开的戾气,“既然太后需要人伺候,那就我来,只不过孙儿也是庶子,不知道配不配伺候太后娘娘。”

闻姝攥了攥手里的帕子,不想让沈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下来伺候魏太后,拉住沈翊的胳膊,笑着说:“知道王爷孝顺,也别和妾身抢啊,侍药还是妾身得心应手。”

沈翊看了闻姝一眼,反手握住她,不肯松手,脸色比天边的乌云还要黑,如果要他眼睁睁看着闻姝被羞辱,他还有什么脸面说护得住她。

就在状况有些胶着时,太监通秉:“太后娘娘,宁国长公主到了。”

宁国长公主是燕王妃的义母,向来护短,魏太后思忖片刻道:“请长公主进来,你们两个就别杵在这了,退下吧。”

说完,魏太后自顾自端起药碗,再没说要闻姝伺候的话了。

闻姝和沈翊告退,在门口和宁国长公主擦肩而过,闻姝向长公主行了礼,相视一笑,但都没说话。

出了慈和宫,闻姝舒了口气,抱怨道:“今日太后这是吃爆竹了?往常不是一直装着对谁都很慈爱的样子吗?”

第一次见太后,闻姝还真当太后和魏皇后不一样呢,看来也不过是因为老姜更善于伪装罢了。

沈翊眉心还是蹙着的,他捏了捏闻姝的手,嗓音低沉:“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闻姝笑了笑,抬手舒展了他拧紧的眉,“这怎么能怪你,再说算什么委屈,你没瞧见我刺她们呢,我看她们委屈也不小。”

羞辱,那得是被羞辱的人觉得是羞辱才行,如今闻姝早不觉得自己是“庶女”有什么值得自卑的,她若不是庶女,还遇不到四哥呢。

“满天下谁不羡慕我嫁给了你,”闻姝左右瞧着无人,快速踮起脚尖在沈翊薄唇亲了下,“我不在意,没多大事。”

沈翊伸手搂着闻姝的后背拍了拍,安抚道:“你放心,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魏家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太后想必也看出来了,承恩公府即将崩塌,所以她一改从前避世的样子,怕是想撑起魏家的大梁。”

从前魏太后对谁都和蔼慈祥,像个万事不管,颐养天年的老妇人,但如今魏家遭受大难,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魏家倒下去,她也知道魏家是因为什么才到今日,故而针对燕王府,羞辱闻姝,不过是想羞辱沈翊罢了。

“但已经晚了,”沈翊牵着闻姝的手往麟德殿去,“她不会如愿。”

“有你在,她当然不会如愿,所以你别放在心上,被说几句又少不了一块肉。”闻姝撒娇似的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满眼笑意地宽慰沈翊。

沈翊侧眸,伸手捋了下她鬓角的碎发,心情好转几分,“嗯,走吧,咱们去等好戏开场。”

魏太后活不了多久,沈翊本没想添把火,可今日当着他的面羞辱闻姝,既然魏家想作死,那就别怪他下狠手,沈翊狭长的眼眸微眯,静静地望了一眼天边的乌云。

魏家新丧,原本承恩公府是不能入宫参加太后寿宴,可偏偏太后又出自魏家,因而皇上特意钦点,让承恩公世子携世子夫人入宫为太后贺寿,总不能叫太后过寿时连娘家人都没有,虽然太后已经把两个娘家人弄进宫里来了。

可即便来了又能怎么样,魏家人哪笑得出来,母亲死了,父亲中风,现在满定都谁不把魏家当笑话说,承恩公要是中风好不起来,魏家就是真要完了。

因为太后的缘故,魏家的席位靠前,可承恩公世子魏涛和世子夫人万氏却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坐如针毡,总觉得旁人一言一行都是在对魏家指指点点。

从前魏家席位旁多的是人巴结,今日却如秋风扫落叶,一个人都没有,虽说有魏涛不如承恩公资历的缘由在,只是这样难免叫人面上挂不住。

在慈和宫,夫人女眷们捧着太后,看闻姝的笑话,可在麟德殿,闻姝才进门,就涌上来一堆夫人向她问好,闻姝哪还有心思管方才的事,一一打了招呼,说说家常。

成亲这么久,闻姝俨然已经适应了燕王妃这个身份,也对定都城里的权贵了如指掌,这家新娶了儿媳妇,那家添了个孙子,她都一一印在脑海里,因而聊天时无论和谁,都能说得上两句,不至于尴尬冷场。

闻姝所筹办的善兰堂先是收留流民女眷,后又为女孩开设私塾,让普通女子也能读书习字,还收容被休弃被和离无处可去的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