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娇姝 遗诏

魏皇后来得十分及时, 分明是国丧期间,可她却妆容精致,头簪珠翠, 戴了一顶衔珠凤冠, 中宫之主的气势全开,由瑞王扶着快步走了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众人行礼。

魏皇后倨傲地走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才转身看着众人, 轻飘飘说了句:“免礼。”

“本宫听闻皇上病了,”魏皇后扫过在场诸人, 在瞧见宁国长公主时,神色微顿,“长公主恰好也在啊。”

宁国长公主春夏很少出门,怎么今日却这样巧, 魏皇后视线略偏, 落在宁国长公主身后的闻姝和沈翊, 不动声色地撇了下眉。

宁国长公主看了眼魏皇后头上耀眼的凤冠, 语气稍淡:“今日入宫来给太后上香,皇上突然晕倒,也不知是怎么了。”

魏皇后语气笃定道:“皇上与太后母子情深, 太后崩逝, 皇上定是日夜忧虑,这才病倒了。”

柳贵妃说:“臣妾瞧着皇上的精神尚可,怎会突然病倒,怕是不对。”

魏皇后冷眼睨着柳贵妃:“本宫是皇上的发妻, 自然最晓得皇上的心情, 柳贵妃哪里知道皇上有多在意太后。”

柳贵妃心里不以为然, 她又不傻, 哪里看不出来,顺安帝对魏太后早就没有了什么孺慕之情,但面上总不好表露,只说:“皇上说皇后娘娘病了,不便在外吹风,皇上这臣妾守着便好,别加重了娘娘的病情。”

皇上说魏皇后病了,可魏皇后此刻却好好地站在这里,有眼睛的人都猜得到皇上是因为魏家的事厌弃了魏皇后,故而不让魏皇后主持太后丧仪。

“本宫乃中宫皇后,与皇上夫妻同心,皇上病了,本宫如何能走,”魏皇后毫不留情地训诫道:“柳贵妃到底是妃妾,未免管得太多,别越了本分。”

魏太后一走,皇上一病,整个宫里就魏皇后这一个正经主子,自然不将柳贵妃放在眼里。

“臣妾不敢。”柳贵妃恭敬垂首,眼底闪过一抹阴郁,皇上到底没有下旨禁足魏皇后,也没有废了她的位份,只要魏皇后还是皇后一日,柳贵妃就永远低她一头。

魏皇后得意地勾了下嘴角,这些日子皇上愈发宠着柳贵妃,有时连她都不得不避其锋芒,现在皇上病了,看柳贵妃如何逞威风,以后有柳贵妃的苦头吃。

“太医到了。”太监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请来了。

“本宫陪太医进去为皇上诊治,旁人在外边候着。”这个时候,皇后这个身份着实好用,魏皇后甚至从这一刻开始享受,迫不及待想体会一下“太后”这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慢着,”宁国长公主抬眸,“皇上无故晕倒,我也着实担心,想一块进去瞧瞧。”

魏皇后回头看了眼长公主,见她神色坚定,想了想,懒得节外生枝,反正宁国长公主进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便同意了,“也好,长公主一道吧。”

闻姝也想去,她怀疑顺安帝忽然晕倒是被人做了手脚,最值得怀疑的就是魏皇后。

顺安帝是突然晕倒,人人都慌乱不堪,可魏皇后来的这样快甚至连妆容都挑不出一丝瑕疵,分明是早早准备好了,那面上的得意,哪里看得出来魏家现在还被皇上圈禁着。

但闻姝没有理由跟进去,况且魏皇后厌恶她,更不可能答应她的请求。

宁国长公主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突然握住闻姝的手,“我腿脚不便,姝儿扶着我进去。”

闻姝和长公主对视一眼,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是。”

魏皇后侧眸瞥了眼闻姝,不想看见她,但长公主和闻姝是义母女关系,拦着又说不通,但想到闻姝也不会医术,魏皇后便也没说什么,径直入了内殿。

太医早已进去,魏皇后走得急,闻姝扶着长公主,特意走得慢了些,悄声和长公主说:“义母,我想为皇上把脉。”

太后才被钩吻毒杀,闻姝怀疑顺安帝不是病倒,而是中毒,但她方才没多想,所以没来得及把脉,现在看见魏皇后,才觉得蹊跷。

宁国长公主仍旧慢吞吞走着,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就好似没听见闻姝的话,但闻姝感觉到了长公主掐了下她的手腕,闻姝放下心来。

瑞王看着她们进去,扭头瞧了眼燕王,可燕王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低着头安静等待。

却没窥见沈翊低头遮掩住的眼底的忧虑,时间仓促,他还没来得及和闻姝沟通,她现下进去,万一暴露了身份,那可就麻烦了。

殿内,几位太医轮流为皇上把脉,个个愁眉紧锁,面色凝重,诊脉后又互相交谈,好半晌,仍旧没个结果。

魏皇后不骄不躁,等的时间越久,她的面上就越安定,倒是宁国长公主急切询问:“皇上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院院使被推出来回话:“回皇后娘娘,长公主殿下,皇上这不像是因为忧思力竭而晕倒。”

“那可是中毒了吗?”长公主忙问,“难道是又中了楚国细作的毒手?”

院使摇头,“也不像中毒,微臣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