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的愧疚。佯作犹豫了片刻,终是找到了合理的理由,道:“夫妻同心,家族昌盛。今儿刚回来,我该是先回扶摇阁和孟氏团聚,不能让她多心。”
竹安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跟着他往前走。
谁知进了扶摇阁,竟是漆黑一片。许是孟云芍这几日太过操劳,竟已灭了灯睡了。
贺知煜看着一片寂静,当场有些愣住。
竹安亦有些尴尬,道:“许是夫人见天色已晚,以为世子歇在书房了吧。世子看要把夫人唤起来吗?”他心道谁让你不早些出祠堂,还要装模做样地梳洗一番再回。再者夫人没得珠串,也不说早些回来安慰一番,怕不是生了气才没等你。
贺知煜回过神来,语无波澜道:“算了,便回书房吧。本也想着处理些公务的。”
腊月的夜晚很冷,前几日下的雪有些化了,正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竹安跟在世子后边,连世子的背影都觉得越发寒凉,那白色的狐裘大氅似是冰雪做的,和天上的冷月融成了一景。
贺知煜一路再没了话,闷闷地走近了书房,看见黄晕的灯光亮着,心想连女使都知道给他留一盏灯,不由得心上有些难以言喻的不舒服。
默然推门进去,一片融融暖意扑面而来,烧得火热的碳火“啪”得响了一声。
贺知煜抬眼,深湖似的眸子里倏地燃起了一片光亮,定在了桌旁黄梨花木椅上坐着的人身上。
用手肘支着脸颊露出一小段雪白手腕,歪着头安安静静读着一本《庄子》的,正是他的媳妇孟云芍。
孟云芍见他进来,柔柔一笑道:“怎么这样晚?我道你定是会先来书房处理些公务,给你送些热牛乳暖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