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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绝不会相爱! 番外:国子监

,趁着闻兮接酥油饼的空隙,他一把抢过酥油饼,低头咬了一大口。

苏烟,“......”

不是,这饼不是给你的,是给闻......

看陆行之狼吞虎咽的样,苏烟把想说的话吞进肚里,问他,

“早膳你没吃饱?”

他早膳用了那么多,这么快就饿了?

陆行之不解释,也没有任何打扰旁人、倍感不好意思的自觉性。

他极其自然拽了苏烟的细胳膊,从她的袖里摸了张丝帕,胡乱抹了唇侧的油渍,问苏烟,

“还有一个?”

等苏烟拿了第二个酥油饼出来,他又咬了一大口,再咬、还咬、非要咬!

好吃、好吃、真好吃!!

然后边咬边拿着酥油饼走到课堂的最后方。

他全程没看闻兮一眼、也没同闻兮说过一句话。

苏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打算给闻兮的东西,却被陆行之强行“霸”了去。

闻兮一如既往地笑着,“无妨。”

那温润的眸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

陆行之到了座位上,立马不吃了,扔了手上的酥油饼,对霍修染和纪沐尘说,

“帮忙打个掩护。”

一炷香的功夫后,不知是谁说了句,“秦夫子来了!”,接着又有人小声嘀咕,“陆少爷怎么不在座位上?”

苏烟原本坐得笔直,等着秦夫子来讲学,恍惚间听到后头那句话,习惯性回头去看陆行之的方向。

......该死的,真逃课了!!

苏烟放下手上的书册,急急往外走,被闻兮拦住,

“苏小姐,要上课了。”

苏烟不听,起身出了课堂,在院子里的长廊下遇到迎面而来的秦夫子。

秦夫子看到苏烟先是一愣,随即问她去哪?

苏烟不正面回答夫子的话,只说,“很快,我很快就回来!”

出了国子监往右走,巷道尽头的拐角处,有一个专赌蛐蛐儿的茶楼。

这里人鱼混杂,来来往往的人无穷尽,多是些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之辈。

有四五十岁啥也不干、成日托着个蛐蛐儿笼子逗赏的中年男子,拿着银票赌哪只蛐蛐儿会成为今日的王;

也有不赌钱只环臂站在旁侧看热闹的,比如陆行之。

有相熟的茶客认出他来,调侃道,

“陆少爷今个不来一局?”

陆行之礼节性地笑笑,没应声。

他半倚在门栏边上,多情的桃花眼斜勾着,看似在赏蛐蛐儿,实则余光一直瞥向国子监的方向。

陡然,一道深蓝色的娇小身影出现在巷尾。

陆行之勾唇,拨开拥挤的人潮,挤到场子的最里侧,随即有小厮高声喊道,

——“都让让,都让让!陆少爷要下注了,要下注了啊!”

陆行之拿出一张银票,在各个草笼子前流连,似在思考哪只蛐蛐儿获胜的概率最大。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几人的说话声——

——“哪来的小公子?模样生得真俊!”

“你眼瞎吧?那是小公子?那是太傅府的大小姐苏烟!”

随即有人喊陆行之,“陆少爷,你家小媳妇儿来捉你啦!”

众人哄笑,早已见怪不怪,陆行之也不急,在最凶猛的蛐蛐儿前下了一注。

在他俯身丢钱的一刹那,耳朵被一只小手儿揪得生疼:

——“陆行之,你讨死是吧?”

“跟我回去上课!”

苏烟简直气坏了。

他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越来越没个学子样了。

从前好歹能熬过上午,下午才翻墙出国子监瞎晃荡,现下好了,还没开课呢,他就忍不住了?

瞧他这一幅全然无所谓的赖皮样,和那街边的混蛋二流子有啥区别!

有啥区别!!

苏烟揪着人出了茶楼,一顿劈头盖脸地骂,陆行之不辩解也不生气,懒懒散散地由她拽着走。

等她松了手,他揉了揉发红的耳朵,感叹这丫头下手愈发没个轻重。

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怎的手劲比他娘还大?

回了国子监,台上的秦夫子还没正式讲学,在分发前几日测的考卷。

苏烟上台和秦夫子讲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些啥,秦夫子连连点头,当场给陆行之调了座位,让陆行之坐到紧挨着苏烟的后面。

高大懒散的混世小魔王,“不情不愿”地挪了窝。

苏烟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用唇语警告他:

——“莫要闹幺蛾子、好生听课,否则我收拾你!”

陆行之耸肩,抱着厚厚的书册坐到她身后。

夫子的课他是不会听的,撑着下巴半趴在桌上。

六月的金辉正好,穿过敞开的大门照在他小媳妇的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