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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绝不会相爱! 打脸

太傅府、墨兰苑。

苏烟收到了父亲苏德怀的来信。

来信洋洋洒洒几大篇,从古州的雾蒙山水到武夷山的雄i伟磅礴,全是他路上的所见所闻。

苏烟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左手拿着信件,右手捻了块桂花糕。

读到趣处,她低头莞尔一笑,却在看到信件的末尾内容后,面色一僵,眸底渐渐染上忧思。

恰好如意从院外进来,细碎的步伐匆匆,眉间隐有不安。

苏烟将信件折好,问如意。

“怎么了?是送过去的甜点不合姚姨口味?”

如意摇头,说姚夫人压根没起。

如意不好久留,将苏烟亲手做的桂圆莲子羹交给了伺候姚夫人的麽麽。

眼下巳时已过,浓烈的金辉给二月的初春渡了层暖意。

换作寻常,姚夫人早起了,不是在腊梅园里赏花就是约人出门看戏。

苏烟:“姚姨为何起得如此晚?身子不舒服?”

如意说不是,是因为昨晚陆小将军回来得晚,姚夫人等太久、睡得晚,故而今早起不来。

母亲思儿,尤其是面对离别三年的儿子,心头的那份思念自然热切。

可到底儿子大了,当母亲的也不便过问儿子的私事,只好化作无言的关心。

若是儿子心有体谅尚好,若是大大咧咧毫无察觉

苏烟:“知道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如意:“听说是和将士们在外喝酒。”

苏烟眉心微蹙,忍了忍,将剩下的话吞进肚里。

又问,“给宝儿的口信递到了么?”

如意:“递到了。表小姐说她会去丽水茶楼等您,老位置。”

丽水茶楼的二楼、廊角尽头的雅室里,陈宝儿早早候着了。

江畔碧水遥遥、晚风轻荡,夕阳的余晖洒在木质的雕花窗。

透过微漾的半透明淡蓝色帘幔,能看到远处金黄色的天幕下起伏的山峦。

临江的雅室不好找,尤其是这种位置极佳、能将江畔美景尽收眼底的,不是单单有钱就够的,还得有足够尊贵的身份和不寻常的关系。

而这件雅室,是店老板专程为苏烟留的。

半盏茶的功夫后,苏烟进来。

陈宝儿起身笑道:“阿姐,你叫我来这里作甚?”

苏烟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折好的信件,递给陈宝儿。

正是白日里父亲苏德怀寄来的那封。

陈宝儿快速看完,愣道,“就这样?没了?”

信里除了表述一个父亲的思女之情外,就在结尾象征性地提了句——婚礼的细节他会和陆叔商量。

仅此而已。

陈宝儿:“我记得阿姐和陆哥的婚期是在三月初八,恰好在春闱之前?”

苏烟解下鹅黄色的披风,纤纤玉指轻搭在温热的茶盏上。

茶水热气萦绕,拂在她精致的面容上,不多时氤氲了她卷翘的长睫。

她的声音嗡嗡的:“嗯,三年前定下的日子,大概率是不会变的。”

陈宝儿想了想,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那阿姐真的要嫁吗?”

苏烟想起昨日陆行之将她抵扣在长廊的拐角处,他那副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架势,还有近乎嫌弃的眼神。

她低头饮茶,将烦闷悉数掩下。

太傅府和定国公府交情颇深,在苏烟只有五岁的时候,两家就结下娃娃亲。

三年前,皇上更是下旨,亲自为苏烟和陆行之赐婚。

退婚,意味着抗旨。

无论是为了明面上两家人多年的交情、还是背后深藏的家族利益,都容不得她不嫁。

苏烟的沉默便是答案。

陈宝儿又问。

“那陆哥的意思呢?”

苏烟握着茶盏的手狠狠一顿。

窗外,黄昏的余晖散去后,皎洁的月渐上枝头。

千百年间,金日朗朗、明月皓皓,虽是交替不断,却此消彼长、难共天幕。

而她和他,相逢幼时、青梅竹马,本该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却活成了两相生厌。

明明谁都不愿意凑合,却又固执地谁也不提。

苏烟:“婚姻不是儿戏。大家都不小了,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我会等他先开口。”

苏烟缓缓起身,行至外间,斜倚在凭栏上,任凭瑟意的晚风吹乱她额间的碎发。

许是这样的话题过于沉重,陈宝儿开始扯哈哈。

一会儿说陆行之要是敢负苏烟,她第一个不饶他;一会儿又说估计陆行之没这胆,因为往往混得没边的男儿,多是怕老婆的。

苏烟就笑,轻轻掐了把陈宝儿肉鼓鼓的腮。

陈宝儿,“对了,阿姐,这都二月中旬了,距离婚期没有多远了。舅舅能赶得回来么?”

每年过完元宵,苏德怀会向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