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被他们当做底牌。
“界”还在继续,数位神明的力量交织揉杂,兜头落下。
身在“界”中的人,皮肤渐渐龟裂,渗出鲜红的血丝,甚至连全身骨骼都发出隐约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
被郗玉年放话吸引过来的那些人类探索者想跑,但刚一转身,就碰到了禊器制造出的边界,然后被那边界狠狠拍了回去。
——它竟然给每个人都框定了单独的界限,禁止逾越。
“挖槽,牛逼,比他们老祖宗还牛逼。”郗玉年见状立马不动了,顶着强大的威压吐槽。
血丝也在一点点爬上他的脸。他脚虽然不动,但手腕一转,抬剑试图攻击边界。
不管是什么性质的力量,把边界打碎,兴许就能出去了呢。
他可是一向是用拳头说话。
“呵,不要以为,‘界’能够被轻易突破,也不要以为,它只有困住你们这点用处。”齐刘海见状冷笑,手向天空一指。
只见那禊器的形态又一次变大,其中蕴含的力量也骤然暴戾起来!
无形的压力瞬间凝聚成有形之物,下一秒,竟然在边界中凝聚成一枚枚锋利无比的光刃。
接着,力量进一步凝实,光刃们迅速从无数的细小个体聚拢成庞大的整体,整个领域仿佛变成了一台巨大而狂暴的绞肉机,就等启动的按钮按下,便暴风骤雨般转动刀片,将束缚在里面的人搅成碎末!
“界开!”齐刘海大声下令。
就在同时,一道暗紫的光芒蓦然划破天空。
这道光也同样充满残忍暴戾的气息,在所有人头顶瞬闪而过、而后悍然砸下——
轰!
暴戾撞上暴戾。
暗紫的光芒汹涌荡开,转瞬间漫过转动着的的禊器‘界’,界域里的光刃顷刻碎烂为无形。
紧跟着,禊器本身也破裂开来。
闪电般的裂纹在它表面迅速蔓延开来,这个威力强大、带有数位上位神明赐福的天工禊器,先是刹那间碎成大小不一的残片,残片又再度瓦解为更小的碎片,最后被风一吹,碎片溃烂成光尘,原来的地方连丁点儿粉末都没留下。
江雨行猛地抬头。
这力量,让他觉得熟悉。
但那道紫光一击之后,消失得十分干脆,甚至没给他们留下哪怕一点儿能够追寻的气息。
“是一直在‘帮’我们的那股力量。”闻炤一把将江雨行拉到身后,压低嗓音。
“我看起来很需要它帮忙?”江雨行面无表情。
“是、命运在降临!”十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只见她高举着法杖,法杖顶端的宝石闪烁出璀璨的光芒。她似乎通过这种方式连接上了那道力量,神情在惊讶之外充满着敬畏之情。
“命运?”江雨行转头。
随着这个动作,身穿简单黑裙、一头耀眼金发的年幼公主忽然闯入他视线。
她赤着脚从远处跑来,手里握着通体雪白、只挂了一根红结绳作为装饰的笛子,身后跟着树人和地宫尽头的守卫,一路跌跌撞撞,但速度却快极了,只用了几秒钟,就来到人群中。
人群自动分开,向外后退。
中央的公主看也不看他们,只注视着江雨行。
倒是那位身体胖圆、长着三个脑袋,周身弥漫着半黑半白两种颜色水汽的守卫探头探脑,对周围人很好奇。
它的三个脑袋先是转向嬴家人,看了一会儿,低语:“窥视者……”
水汽在地面翻腾着。这个瞬间,它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变得危险,展露出极大的不欢迎情绪。
片刻,看向江雨行几个人,又轻声地说:“欺骗者。”
语气极为不善,充满敌意。
公主扭头瞪它:“我说过,对客人要有礼貌。”
“是。”守卫委屈应下。
它把水汽都收敛到脚下,不再流露出不敬,但也不太开心,原地蹦了蹦,又跳了跳,猛然将三个脑袋一扭,重新审视起嬴家人。
嬴家人正缓缓后退。
他们后退着,视线却又不断在公主手中的雪白笛子上流连。
那种姿态十分明显,觊觎,但又不敢觊觎得太明目张胆。
“窥视者。”守卫看着他们,危险地低语道。
下一刻,它脚底的水汽疯狂蔓延出去,污黑的那一半淹没嬴家人中的伤者,仙气飘飘的雪白一半裹住未受伤者,那水汽仿佛高浓度的硫酸,触及到了身上的哪里,皮肉就从哪里开始腐烂。
人群中顿时尖叫四起。
嬴家人手忙脚乱激活他们身上的禊器,各色的光芒在水汽里炸开,但没有用。恐怖的水汽无孔不入,他们依然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没过多久,血肉从挣扎的骨架上脱落,狂乱挣动的光滑骨架一节节摧折,最后在无声的尖叫中化作寸寸的灰烟,在半黑半白中消融为无形。
尖叫声彻底停止。
守卫又蹦蹦跳跳起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