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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于婚色 至此沉沦

心吊胆了半宿,只知道自己再睁开眼睛时,除了无法忽视的医院消毒水味,便是正坐在床边的清隽面庞。

见她气色好了很多,沈枢便问她早餐想吃什么,乔知懿转着眼睛想了想,一股脑报出三个北城特有的传统小吃。

言外之意,两人心里都很明白。

沈枢淡笑,道:“待会儿有人来接你回北城。”

以为又是能者多劳的金秘书,乔知懿撇撇嘴,开始为打工人鸣不平:“那你可得给人家加工资啊,一天天得跟着你到处忙活。”

沈枢顿了顿,哑然失笑,却没有将话说尽。

一个小时后她才知道,原来男人口中的“有人”,是她亲哥乔砚铭。

男人风风火火地来到病房,一上来就问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乔知懿憋笑:“胳膊腿都挺全乎,好着呢。”

乔砚铭黑着脸:“你要是不好好的,我就得冲到警察局给那姓周的捅刀子了。”

乔知懿一本正经:“哥,故意杀人罪判得挺重的,我不想以后去监狱隔着玻璃给你打电话。”

乔砚铭:“……滚滚滚。”

咯咯笑出声,乔知懿接过他特地带来的食盒,打开一看,发现是蟹黄小笼包,还配了口感甜滋的浓汤。

看她食欲不错,乔砚铭若有所思,头一转,立刻盯上旁边那位。

“你,跟我出来。”

说着,乔砚铭一把拉住沈枢的手臂,把人往病房门口带。

病房外,消毒水的味道比屋里还要浓一些。

正值医生们带着规培生查房的时间,周遭算不上安静,反而总能听到不间断的交谈声。

从医生到患者,再到满脸思虑的陪护。

乔砚铭开门见山:“周启玉你打算怎么处理?”

眼底是凛冽霜寒,沈枢半靠在墙壁,面色情绪寥寥,沉静淡漠,全然不见慵懒闲散。

身后靠着的白色墙壁与灰色衬衣相得映彰,反倒是愈加衬得气质高不可攀,淡漠疏离。

他言简意赅:“法律制裁。”

乔砚铭点点头,没有挑破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凶狠戾气。

简直就是神话传说里的屠戮修罗。

不动声色,从容自若,可掌心翻覆间,便是摆在明面上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这一刻的沈枢,才更符合外界对他的形容。

如是想着,他又朝病房方向看了眼。

因为门没有关严实,透过留出来的些许空隙能隐约看见她在进食的模样。

他忽得想起很多年前,当时她才六七岁,因为进餐礼仪学得并不好,被家里特别请来的礼仪老师好一顿教训,可为了早点结束,只能强忍着眼泪去吃东西。

家里人告诉她,作为乔家的千金小姐,吃饭时是最讲究的时候,要做到优雅端庄,不能丢了乔家的脸。

事实是她的确做的很好,可也有好长一段时间,她变得并不期待任何宴会。

对于当时还在上小学的她来说,那不是社交场,而是一台需要无时无刻保持光鲜亮丽的展演。

他随口喃道:“吃饭这种事,确实是随意些比较好,哪有那么多背负全家人的道貌岸然。”

因为离得不远,沈枢自然是一字不差得听进了耳朵。

十几年前的过去历历在目,幻灯片似的闪个不停,最后停在此刻,他幽幽启唇:“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不应该是枷锁的持有者,而是丰满羽翼的放飞者。”

乔砚铭笑了,重新看向他:“把公主交给你了。”

沈枢哑然,只道:“是公主,也是我的救世主。”

当天中午,乔知懿就回到了北城。

回到熟悉的环境,身心一并跟着轻松下来,明明不久前还高烧不退,结果一下飞机就立刻喜上眉梢。

从机场出来后,乔砚铭原本打算送她回汀兰,结果大小姐摇摇头,反倒是一本正经地问:“你今天还有工作吗?”

看着她憋大招似的乖巧,乔砚铭萌生不好的预感:“没。”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她兴致勃勃道:“那就麻烦哥哥给我当一天保镖吧,我想去逛街!”

乔砚铭:“……”

不受控制地想起几年前的经历,他抽了抽嘴角,刚想拒绝,但低头对上面前人充满期待的表情,又想到几个小时前他赶到医院时看到的一幕,冷冰冰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无奈地晃了晃车钥匙,他用下颌指向机场大门方向,言简意赅:“走吧,你今天的消费我包了。”

“哥哥万岁!”

收着力揉了把她脑袋,乔砚铭毫不客气:“心情好喊哥哥,心情一般就直呼大名,姓沈的平时到底是怎么忍受你的?”

乔知懿憋笑,一字一句道:“他挺乐在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