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沾这个手干啥,坐着去。”
刘氏心疼。
等忙完了,案上还剩一条五花肉,还有人要买,刘氏把砍骨刀一收,摆摆手道:“闺女回来了,给闺女吃,不卖了。”
赵云惜心下感动,乐滋滋道:“娘,你真是好娘。”
刘氏白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两人回了内室,刘氏这才一阵心肝肉地亲,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她生了好几个小子,就这一个闺女,稀罕地不行。
“回来学炸油条?我跟你说,我提这糯米包油条也是有根有据,你娘做的,谁吃了都说好。”
她说着,就开始从和面、发面开始教。再到油条怎么样保持酥脆好吃。
“你到时候把颜色炸浅一点,支着摊子再复炸一遍,香味就能引来很多顾客了。”
“你放心,你二哥、三哥去给你镇场子。”刘氏把什么都捋一遍,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赵云惜感受到了温暖,就乐呵呵道:“娘,你这法子准成,我看书学了酿酒的法子,明儿酿桑葚酒给你喝!”
刘氏冷哼:“谁图你啥了,你自己把日子过好就行。”
*
和面,揣面,炸油条。
油锅一支,烧热后,属于油脂的香味就弥漫开来,小白圭刚要走过来,就被他二舅跟拎小乌龟一样拎走了。
赵云惜看了一眼二哥,他长得高高壮壮,跟铁塔一样,小白圭在他手里像个小手办。
又连忙跟着刘氏的节奏,把两个面片合在一起,用筷子一夹,拉长些,再放油锅里。
长长的竹筷很好翻,她一边炸一边揉面,刚开始形状不好看,后来就规整许多。
“不错不错。”刘氏连忙夸赞。
第一锅先端出去敬神,点了香磕头供奉,第二锅拿去给孩子们吃。
第三锅才叫赵云惜尝尝。
“好香。”香死了。
她忍着烫,一边斯哈一边吃,刘氏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这闺女从小就挑食,肥肉嫌肥,瘦肉嫌柴,要把油煸出来不腻才吃,现在一个油条就香成这样。
“吃饱了来学包糯米。”刘氏心里翻滚的厉害,面上却不动声色。
赵云惜应了一声。
“这做买卖,还得控价,你一个糯米包油条,卖两个铜板不赚钱,还不够填功夫的,得卖三个铜板,另外还有糖、油都是极贵的,合下来卖两份出去你能赚三个铜板。”
“这一桶糯米是二十斤,能包六十个,一天下来就是九十个铜板,比京中的短工还挣钱。”
“这是最基础的情况,到时候咱再分析。”
刘氏说起做生意来头头是道。
赵云惜冲她伸出大拇指,乐呵呵道:“娘,你这算数也这么好,太厉害了。”
“你咋啥都懂啊。”
她连忙夸着哄。
刘氏白皙圆润的手握住她细瘦的小手,安抚地拍了拍,温和道:“你放心,娘在呢。”
赵云惜一时无话。
她半晌才嗯了一声。
刘氏妥帖得让人心里发烫,她就开口说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刘氏已经把所有都准备好了。
“看,新打的木桶、新打的推车,特意做了能支在地上,你还能坐呢,这是家里打包用的荷叶,给你六十张,你要戴的幕篱和面纱。”
“左边放糯米,右边是炸油条的铁锅,特意做深了点,油不会撒出来,中间是红糖、咸菜等小料,拿着顺手,连旗子都有,你看起个啥名。”
赵云惜看着这推上就能走,丝毫不费力的小车,心里酸酸胀胀的,感动坏了。
“娘~”她吸了吸鼻子。
“我好喜欢你呀。”赵云惜果断撒娇。
刘氏哼笑:“还以为你长大了,几句话就现原形了。”
“咸菜咋腌啊?”赵云惜问,这个她不会。
“这你不用管,想要多少我这都有,不给你断流就行。”
啥都自己干,累都累死了,她还要带孩子。
赵云惜学着把荷叶折得漂亮不露馅,一整日下来也不觉得累,仍旧神采奕奕。
第二日,她推着小推车,带着刘氏给她准备好的原料,叫大侄子帮着去张家台喊婆母去县里,正要走,就见刘氏牵着小毛驴出来,笑着道:“给,先叫它给你带路。”
原来手把上留着的孔洞是穿绳子的。
她在心里盘算过,这次备货,从买面、糯米、红糖、油,大概花了五钱银子。
这时候的购买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他们常吃的糙米就五钱银子能买一石,粟米贵上一钱,细面和白米、糯米都要一两银子一石,逢年过节还会贵上一钱。
所以这五钱银子,只是头一日的支出,她娘待她真好。
“小云你坐车上,二哥把小白圭抱着就行。”赵云升嗡里嗡气道。
“累了再坐,现在不累。”赵云惜回。
等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