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枢、在承剑门其他弟子面前更抬不起头来。可是......陆祁不是已经死了吗?
陆韶英怔怔然,听着陆祁说:"不知掌门是否已经忘记了我。以掌门的好记性,恐怕忘不掉我吧?
"
陆祁停了停,清了清嗓子,说道:“一千年前,我还是承剑门的内门弟子。”阁的地方,有一个叫陆婵玑的女孩,就在青峰上的聆春阁里,活了十三年。"陆祁指向身后的青峰:“在我还不是承剑门弃徒时,那时,就在青峰上,有一个叫聆春“我本可以不出来作证,我这个曾经的承剑门弃徒,哪怕身上背负的冤屈水落石出,不再有弃徒之名,也不过是微尘一粒,此生毫无建树,说的话恐怕也没什么分量。而那柄短剑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证物。陆掌门......能让铸剑谷那些心高气傲的铸剑匠人专门为凡人打一把剑,除了您,谁还能号令他们?我不该露面的,但是,我实在太想再见您一面了。"陆祁呵笑道,"一千年前,年轻时的我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少主当上掌门那一日,对你道一声贺,说上一声恭喜。毕生所求,就是看您当上正道魁首。"“但我错过了太多。”
“那就让我亲眼看着你从这个位置上下来,那时再向您道一声贺吧!”陆祁眼底笑意不减,颤巍巍指向薛铮远手中的那只傀儡。“承剑门内,知道陆婵玑的人并不多,到了一千年后的今天,更是死的没剩几个了。而这些人当中,陆掌门,你,是最了解她的那个。"陆祁道,"这只傀儡,与陆婵玑一模一样,连我,一千年来常常想到她的我,都没办法雕得这么像......少主,我真心想问,您大费周章想要复活她,还借用她的名字,让所有人都以为‘陆婵玑’这个死人是枢机阁阁主,当初何必葬送她的生命呢?"
死人?
陆闻枢唇色发白,开口想要说些什么,面部却痉挛了一下。哪怕他否认了枢机阁与他的关系,他最想要做的事,也已经被他们给破坏了!他要的是陆婵玑重新活过来的那一刻,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凡人。她会是枢机阁阁主,是所有机关师们想要朝圣的存在,受万人敬仰,被人爱戴。而不是现在这样,在不合适的时机就暴露于人前,被人知道她只是个傀儡。不该是这样!
陆闻枢不想让心底的戾气呈于面上,忍得额角青筋迸起。他只听阵阵嘈杂的声音入耳,听见薛铮远说:"枢机阁的枢字,密室内承剑门的剑阵,再加上这只和陆婵玑一样的傀儡.....陆闻枢,有枢机阁的弟子说枢机阁阁主姓陆,是个女人,我这里还有几本枢机阁阁主所著的书册,落款都是陆婵玑,可陆婵玑早就死在七百年前,真正的枢机阁阁主,是你对不对?"
又听见星罗宫宫主说:"陆掌门,大老远地来聚窟洲取走神兽的内脏就为了装脏你的那只傀儡。你应当很在意那只傀儡吧?孩子,承认吧,枢机阁阁主就是你,是陆闻枢,不是陆婵玑,只要你承认,这只傀儡就还给你。"
而星罗宫宫主肩头站着的那只白狐,迷离的一对灵狐眼像是有漩涡一般,催使着陆闻枢脑海中不断回荡起“认下吧"的回响。
认下吧。
认下吧。
只要认下来,那具由他花费无数个日夜、一刀一刀,带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刻下的傀儡,会重新回到他的手上。哪怕没有龙肝凤胆麒麟心脏,用其他的宝物填充,他依旧可以实现他想实现的一切。
陆闻枢一双眼倏地通红起来,心理的防线几乎就要在那一声声“认下吧”中被击穿,鬼使神差想要点头。
这时,远处一阵椋鸟惊飞,一道白影落到陆闻枢身前,落地后,化作人形。来人一身白衣,以剑为簪,簪头坠着的一点红如一粒红豆,轻轻摇晃。有人中途到访,又是一位曾经身居高位、却许久未曾出现的人物,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被她吸引了去。人群中,又出现片刻的骚乱。
而来人目光淡淡扫过众人,启唇说道:“各位,枢机阁是我--陆子午的。”“我就是枢机阁阁主,枢机阁弟子口中那个姓陆的女人。”她看向薛铮远,视线停在薛铮远手里的那只傀儡上,目光变得温柔而又眷恋,她叹着气说:
“陆婵玑是我的养女,她离开之后,我太寂寞,我太想她了。”"是我,为了复活我的女儿,为了我的一己私利,大量收购水梭花鱼骨,伤害了巨海十洲的神兽。也是我,因为她生前喜欢让傀儡相陪,就弄了一个做傀儡的枢机阁出来。我罪。"
说着,陆子午的目光忽然跃过众人,停在了玉蝉衣的身上。痛了起来。
迎上陆子午剔透目光的那一刻,如有狂风袭面,令玉蝉衣呼吸一窒,太阳穴跟着锐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