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的手机依旧在放短视频,声音还是开得最大。她人在卫生间洗漱。
短视频声和水流声交杂,刺耳极了。徐念溪想到王君兰可能会说的冷言冷语。
摇头,轻声道:“不了,我还是再找找吧。”
鲁惟与“嗯”了声,“我也帮你看看,问问同学,说不定有还可以的。”
“好。”
挂了电话。
徐念溪关手机前,注意到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三日,周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间变成一个模糊的数字。
陡然注意到,才发现已经又是一年年末。
等过年,她就成了王君兰嘴里的“二十六岁”了。
二十六岁。
徐念溪有年龄焦虑,总觉得二十六岁是个很吓人的数字。
但事实上,她害怕的不是二十六这个数字。
而是年龄在增长,却依旧毫无进步的原地踏步感。
随着时间的变化,她的生活变成一滩毫无希望的泥潭。
可能性越来越少,希望越来越薄弱,越来越学会妥协。
对自己、对生活、对理想……
-
鲁惟与帮徐念溪找工作这个事动静不小。
西津就那么大,好工作又是可遇不可求的。
比起自己胡乱找一通,当然还是向相熟的同学朋友打听最好。
“你知道没?念溪在找工作。”严岸泊退下来,坐在程洵也身边提高音量,“要不是我是开火锅店的,我都想让念溪过来我这里了。”
程洵也抬头,示意自己不知道,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鲁惟与告诉我的,我有她微信。她说念溪最近一直在找工作,你也知道,西津的工作不好找,所以她到处在帮念溪问……”
所以,上次见面,徐念溪会哭,也是因为工作?
还是因为别的?
如果是因为工作,那她到底找了多久,才会哭成这样。
而且……
程洵也看着毫无动静的微信,皱了下眉。
她可以寻找别人的帮助,却没想过他。
公孙修竹唱累了,把话筒递给程洵也,让他唱,程洵也摇头拒绝。
“我出去透透气。”
出了包厢,没一会儿,只见西津的第一场初雪降临。
不是很柔软的雪,而是结晶一样的雪子,落在尚且翠绿的常青树上,久久不化。
因为这场雪,天气寒得厉害。
让程洵也想起了高中时期的徐念溪。
那时,她就是那种边界线很明显的性格,很多事也愿意压在心底。
得知她没事后,程洵也就没关注过她了。
毕竟,他还要想办法把欠的一千块还给冯沛艺。
想的办法很简单。
那就是趁高一新生在军训,他们去奶茶店批发奶茶,偷偷在校内卖。
经历了一系列和奶茶店的讨价还价后,他们以每杯五块的价格,和一家奶茶店定下了生意。
再以十块钱卖出去,忽略人力成本,纯利润就有五块。
市场很广阔。
校内小卖部光是一瓶矿泉水都要十块,更别说附中占地偏僻,周围也没有其他门面。
那段日子,他们四个人每天的日常都是,背着书包,不断往返在奶茶店和学校之间,每次都是装一书包的奶茶,再卖给高一新生。
他们几个都是不学无术的差生,也没学习压力。
中午两个小时的午休足够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折返。
有句话叫,学生钱最好赚。
事实上也是这样。
几天时间,钱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增长起来。
他们采取的五五分账,公孙修竹那段日子脸上的肉又吃胖乎了不少。
他边吃包子边幸灾乐祸:“教导主任这些天一直在查,为什么没多少新生去小卖部买水了,我只能说活该。”
李伟豪还是有危机意识的,问程洵也:“我看已经有些奶茶店在校门口摆摊卖零售了,他们这样会不会抢我们生意。”
甚至连他们订货的这家奶茶店,也发现这样有利可图,在门口支了个摊。
没等程洵也回,严岸泊先开口:“他们摆不了多久的,教导主任绝对不让校门口有这些东西的。而且我们也不是长期生意。”
事实也是这样,没过两天,校门口的奶茶摊全部被撤走了。
以影响学校教学名义。
与此同时,估计是家长投诉,附中每楼的楼梯间新增设了饮水机。
铁质的,很大一个。
想喝水的学生,自己拿着杯子去接。
不过这和程洵也没关系了。
因为他已经赚够了一千块,足够还给冯沛艺了。
……
高一新生军训完,立马迎来运动会。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