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又没什么肉,脸再一没血色就显得整个人极其羸弱,都能被风吹走似的。
蔺怡细看下,觉得她和大学的时候一样,又不太一样。感觉洒脱了些,也更沉稳了。
“既然没方向那我们就看着选吧,值班送男生比较多会选黑色,或者绿色系。不过这两种颜色的花,天然色的比较少而且不便宜,通常用不上所以性价比比低,我们后来就不太进了。’
陈清也从花桶里抽了一只白玫瑰出来,将花心斜对着蔺怡,继续解释道:“现在花店常用的方法是喷色,拿花型比较好的白色花做底上鲜花喷剂。你考虑这种吗?‘“不太考虑。”蔺怡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可能我就是送他把路边薅的草他都会开心地跳起来,但是喷色花...还是自然点的吧,他们外国人都喜欢自然的。'“我也不喜欢喷色花,感觉把花变得不太自由。”陈清也把白玫瑰插回花桶,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道,“不过你们感情可真好。'
"毕竟当初是他追的我,总得迁就我一点。'蔺怡目光忽然看向一旁冷柜里大把的草花配花,指了指它们又去看陈清也:“这些就是他的审美,可以用这几个扎一束吗?‘
这个天气冰柜就没通电,好几种配花乱糟糟挤在冰柜隔层,入眼只见黑乎乎绿油油的一片。陈清也去仔细分辨了一下。
翠珠,喷泉草,绿铃草,九星叶。
花束里常见的草花,还从没有人要求用这些扎一束的。而且就这些配在一起,真的不会像路边采的野草吗?陈清也有些犹豫:“只要这些?要不要选几朵主花?’“就这些,他会喜欢的。”蔺怡肯定。“那好,我大概搭一下你看看效果,到时候再调。”陈清也挑了几枝开得正好的翠珠,一枝做中心其他打螺旋叠加,五枝固定后在空隙处填充绿铃草,又根据视觉感受高高低低加上喷泉草和九星叶点缀。这会儿花束已经热热闹闹初具模样,蔺怡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就见陈清也又去挑了几只小碎花。这花有些像满天星,远看白的小花轻颤,似乎就是悬浮在空中细碎的星子。
“这是亚布流星,我喜欢用它代替满天星。”陈清也握着花杆给蔺怡看,“怎么样,还有什么想加的吗?”蔺怡摇头:“简直完美。’
陈清也低头笑笑,带着花走到工作台前:“那我开始包了。这些花一般花期5-7天,我会做个简单的保水,想养久一些得换花瓶养。’
陈清也动作熟稔,用透明胶带缠住打螺旋的交叉点,固定好后把枝干修剪至合适的长度,包上吸水棉和塑料纸,捏紧开口用细口的花壶往里倒水。封口扎紧,她开始挑选包装,内衬鹅黄色牛奶棉,背后衬上浅绿色欧雅纸,最外层则是春辰绿得网格蜂窝纸。蔺怡的目光几乎跟不上陈清也的动作,她环视一圈这家网络风评极佳的精致花店,忍不住问道:“你一个人开这样一家店,很辛苦吧。"
正在挑选丝带颜色的陈清也一顿,没抬头只是笑道:“刚开始的时候有一点。一头热盘下店铺却什么也不会,等装修的时候就到处学,跟着视频学去别的花店偷师。醒花、打刺还有包装,那会儿做的梦里都是在打螺旋。’“后来熟悉了就好了,做什么都一样嘛。”陈清也最后选了两款,还是纠结,干脆把问题抛给蔺怡,“白色还是黑色?‘
蔺怡走到陈清也身边,对着花儿比了比,刚想开口说自己选黑的,却又看上了一旁的编织麻绳。”我选这个。’
陈清也跟着看去,好像确实不错:“你每次都会选一个令人惊讶的答案。’
“包括我结婚吗?”蔺怡歪头看她,脸上依旧浅笑盈盈,“我觉得你是知道的,我本硕期间,大概有五年都在喜欢阮舒池,可惜一直没得手。"
“我不是没表白过,可惜师兄拒绝得也像秋风扫落叶,毫不留情。’
陈清也点点头没吭声,别说五年了,遇上十五年的那个,他也不动如山。
"当然,师出同门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是异国他乡的地方,哪怕被拒绝我还是喜欢他。”蔺怡继续道,“没有人能拒绝阮舒池的吧,温柔贴心情绪稳定,最主要长得好看还洁身自好。"
“可是我就是走不进他,后来偶尔想起总觉他对人都隔着一层,而有时候客气的本质,就是疏离。“他回国后,我留在慕尼黑继续读博。你知道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多难毕业吗,我每天宿舍图书馆两点一线,后来生活里唯一的彩色成了我现在的丈夫。’提到心上人蔺怡嘴角开始上扬,显而易见的一副甜蜜模样:“差点忘了介绍,我的丈夫是我老师霍亨索伦的外甥,我们是在老师家聚餐的时候认识的。他有一点点亚裔血统,混血,巨帅。’
陈清也失笑配合地点头。
蔺怡见状还不忘再补充一句:“不开玩笑,真的比师兄还帅。
解释太过认真,陈清也这回是彻底地真实的笑开。"我们这群搞文学的发疯的时候,就喜欢去听隔壁的哲学课。哲学嘛,听多了就显得神神叨叨的,所以有时候也就也喜欢去分析自己。我也一样,他回国后我非常认真地思考过,我对师兄的喜欢究竟是什么来源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