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纯,不知滋养出了什么邪物。那晚我夜观星象,只见有异动的这几处皆是妖气冲天,遮云蔽月,此行实在太过危险,你不合适。”
“我不去,那还有谁?”
连掌门叹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世道将乱,还是明哲保身为好。”
连翘却不甘心:“爹爹此言差矣,那可未必吧,我们不争,别人也未必会放过我们,万一我们找齐了,便可逆天改命,有百益而无一害,何不试试?”
何况,她还存了点小心思,这神器能够破万障,小小蛊毒必然也不在话下。
若是能集齐碎片,她身上的蛊便也有的解了。
所以此行,她是不去也得去。
连掌门依旧不答应,但实在拗不过连翘死缠烂打。
默然许久,他长叹道:“你心性不定,历练历练也好,不过此行凶险,且碎片散布在四方,一个人恐怕不那么容易,最好是结伴而行,听闻姜氏有意和皇室联手,你怎么想?我看,陆无咎倒也确实不错,虽然性子冷了些,但人并不坏。”
天虞皇室主镇中原,地域最广,权势最大,若是能和陆无咎结伴自然会少去许多麻烦。
更关键的是,连翘和他一起中了情蛊,时不时就要发作,也必须结伴。
可今日陆无咎一整日都同她待在一起,却连提也不提这件事,难道要她主动开口去求他吗?
呵,不可能!
连翘抿着唇,很是傲慢:“他啊?我想想吧。”
连掌门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劝。
于是,连翘便为了谁先开尊口暗自和陆无咎较劲起来。
——
第一天,陆无咎毫无动静,完全没来找她,连翘也很坐得住,反正中蛊的又不是她一个人,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
第二天,陆无咎还是没有动静,连翘有点坐不住了,该不会他当初说的是真的,这蛊真的拿他没办法吧,那岂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拿捏了?
第三天,陆无咎依旧没有动静,连翘如坐针毡。她装作巡查时不时去陆无咎所在的缥缈峰转一转,可这个人毫无异常,竟然连看都不看她,连翘彻底慌了,不会吧,难道真的要她主动开口?
一连三天,连翘被搞得夜夜难眠,黑眼圈都快坠到地上了。
可她又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去找陆无咎,只是晚上睡得格外不好。
这晚又是这样,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地转醒,口渴得厉害,遂半梦半醒地爬起来摸索去外间倒水。
谁知杯子还没拿起来,再抬头,只见窗边赫然站着一道黑影——
连翘半醒未醒,还以为是小贼,下意识抄起手边的剑便刺过去。
然而那剑还没触及,只听剑身微微铮鸣一声,被两指夹住,紧接着她的嘴也被捂住。
黑暗中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是我。”
透过窗牖里洒进来的淡淡月光,连翘一抬头,只见银色的月光从颈线上流泻下来,如玉山倾颓,春光乍泄,一直没入微敞的领口。
她晃了一下神,才看出来这人是陆无咎。
瞬间心花怒放。
呵,嘴再硬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来了?
连翘刚想出言嘲讽,却发现陆无咎捂着她嘴的手微微有些发烫。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陆无咎喷薄在她颈侧的呼吸也热得厉害,好像……
似乎比她上一回更加严重。
不会吧!连翘乐极生悲,脑中浮现出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难道这个蛊还是会日益加深的?那这次他该不会要抱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