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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逢春 第30春

爸妈对我都是直接教训。"对啊对啊!

陈叙屿顿时感同身受,和周茉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我爸妈也爱收拾我,因为我在北京和他们住在一起嘛,天天看我不顺眼,我大哥七八岁的时候被我爷爷带回鄂温克了,所以几乎没被收拾过,过年过节都最先想着我哥,他是我家大主。”

“七八岁?你二十二,跟楼望东差七岁,所以......他回来鄂温克后,你就出生了?"

熟,你别想着我帮你。"

陈叙屿无奈地扯唇,挤了下没被草原照晒过的白色皮肤:“所以我俩也不这时大巴车上陆续上来游客,因为下雨天,大家都有些手忙脚乱,声音叽喳一团,等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导游又开始介绍路线,先是沿途风景,接着路线概况,最后推荐购买特产。

周茉差点睡过去,倒是陈叙屿忍不住问她:"你跟我哥什么时候开始谈的?周茉帽子盖在后脑勺上,半张脸挡住了光,说:"我现在还不是他女朋友。天的饭我请,不吃团餐。"

陈叙屿轻"啧"了声,好像有什么话纠结在嘴里,周茉就说:“你尽管说,今"你认识他在香港的朋友吗?"

陈叙屿这句话问得很讨巧,不说楼望东去过香港见女孩子,撇清他哥跟其他人的暧昧关系,但是又想知道他哥到底更看重谁。如果周茉知道,那说明他哥跟她坦白过!

此刻,周茉朝陈叙屿点了下头。

他眼睛一睁,又听见周茉说:"我就是从香港来的。"问,是不是说明,楼望东跟家里人提过她呢?

陈叙屿瞳孔地震,而周茉面色冷静地看他,她无意隐瞒,而且听他这么“我靠!”

陈叙屿说:“难怪我哥从香港带回来两盒茉莉花茶,特意在北京转机给我,原来是你这朵茉莉啊!”

一切都连起来了!

他为自己的发现感到震撼!

道,楼望东为她做过的事,还有多少道不停地压向她周茉则怔怔地看着雨珠飘洒在玻璃窗面的痕迹,一道掩过一道,又有一.....

刮雨器划开着雨幕,就像周茉的双手,不停地拨雾,才能看得清他。等到了博物馆,雨势碰到城镇就变得细细密密,有些计较的尖酸。导游终于于回了他们的正职:“接下来大家可以看到鄂温克族的历史渊源,他们的祖先擅长使马和驯鹿,所以也分为使马部落和驯鹿部落,分布在草原和山林,以及俄罗斯境内,但是一路走到清代,族群就发生了重大变化。跟在周茉身边打哈欠:“你对我哥还挺深情,这么无聊都能看。”麦克风有些尖锐地在周茉耳边响起,今天下雨,逛博物馆最适宜,陈叙屿己?"

周茉在这时瞥他一眼:“我看很正常,你个鄂温克人还要在博物馆里了解自陈叙屿耸了耸肩:“所以我们人丁稀少,文化传承岌岌可危啊,大家都想我哥找个鄂温克姑娘。"

特征,就是留长发。”

周茉脸色微微一变,就听到导游在说:“而每个鄂温克部落的酋长都有一个陈叙屿桃花眼一挑,意味深长地看向周茉:"我哥的长发好看吧?"周茉怔在了原地,此刻的游客像一群蜜蜂,朝着更大声的蜜蜂喇叭聚去,而陈叙屿的问题也没有时间给周茉回答了,因为导游的话太多:“到了清代,鄂克所属的索伦部是最骁勇善战的一支,因此,所有开国功臣都进京享受的时候,只有索伦部仍然生活在苦寒之地,而他们所效忠的朝廷给予的所谓殊荣,目的是要他们守护疆土,难道他们宁愿要一句'索伦骑射天下第一'的美名,也不要在京锦衣玉食的生活吗?所以,与其说索伦部是大清第一功臣,不如说他们是被遗弃的子民。"

周茉猛然被锵在原地。

脑子“嗡嗡嗡”个不停。

那晚的篝火晚会,她隐约听见众人的谈论,楼望东被他们夸赞骑射了得,可偏偏被父母留在边境,而生性烂漫的弟弟则和家人们生活在北京。他回来时只有七八岁,草原的冬天那么冷,茫茫根本看不到尽头,他那时候到底想要的是身为部落酋长的爷爷,还是温暖舒适、有父母陪伴的北京城?博物馆里的空调开得很冷,挂在墙壁的字也很冰,上面写着鄂温克族从千禧年后才入城定居,可后来又回到了山上,最后一个酋长不过刚刚过世,失去使马和驯鹿习惯的民族,还叫鄂温克么?

陈叙屿此时在旁边也当起讲解,跟周茉说:“我爷爷去世后,好多人来哭送,我才知道一个酋长对一个民族存在的重要性,如今已经步入现代文明了,反而更需要一点精神支柱,不过我大哥回来守的草原,现在已经被征收了,他的使命也结束了吧

。”

他们一路走到头,看到乌漆漆的拐角处,尚有一点明亮的光在照着结语牌,仿佛这个民族的一束火种,在微弱中挣扎出一股强韧继续延长。周茉和陈叙屿走出博物馆时,天已经澄亮停雨,她想到楼望东昨晚说过,他爸爸是跟妈妈远迁去的北京。

于是忍不住问陈叙屿:"那你妈妈是怎么让你爸爸去北京的?你爷爷是部落酋长,肯么?"

“就是不肯嘛,所以我哥才跟着我爷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