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明显不太对,他还是硬生生止住了这种本能。
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的卧室内,他听到麦芽冷淡的声音:“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吗?”诸伏景光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他正欲坐起身,却被一只手按回了原处。
他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故意的,那只手不偏不倚地压在了他肩上一道还未愈合的伤口上。
“我说过了,让你睡觉。”
诸伏景光被麦芽这种间歇性发个疯的状态弄得有些莫名,皱眉道:“我不想睡。”
“不想?”不知是从那句话联想到了什么,麦芽神情古怪地重复了两遍那个字眼,嗤笑一声:“你不想……”
麦芽威士忌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俯下身,他们的目光以最直白的方式相接,距离过近,没有任何避开视线的余地。
紧张之中,诸伏景光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麦芽的手指落在他的颈侧,指腹精准地压在大动脉上,前言不搭后语地突然说:“苏格兰,你知道吗?……有个家伙让我保护你一年。”
诸伏景光试图从麦芽的眼神中判断这句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那双眼睛里毫无波澜,最终他只从其中看到了自己缩小的倒影。
假设麦芽说的是真话,那前面发生的一系列难以理解的事情勉强也算说得通。
但是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和麦芽本人一样缥缈诡异。
诸伏景光谨慎开口:“那个人是谁?”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你的父亲兄长一类的……”
诸伏景光面不改色,他扯了下唇角,按照目前使用的这个身份的背景出言嘲讽:“我父母双亡,更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麦芽威士忌再次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上的那道伤,只是反问:“谁知道呢?”
诸伏景光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对方打断:“麦——”
“享受这一年的安稳时光吧,一年以后,我会杀了你。”
空气顷刻间陷入寂静。
诸伏景光与麦芽威士忌对视了许久,对方忽然噗嗤笑了一声:“吓到了?开玩笑的。”
麦芽威士忌起身坐在床边,望向窗外,低声道:“谁知道一年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睡吧,苏格兰,你想不想睡并不重要,只是你该睡了。”
***
介于麦芽吃代餐的前科,诸伏景光不得不将目光放在了长野县。
早前萩原研二向他提及帮忙向远在长野县的兄长道谢时提到他们兄弟二人长得很像时,诸伏景光就已经有所考量。
如果麦芽是因为他与某人外貌存在相似之处所以才纠缠他,那要说他和谁相像,那第一个要提的就是他目前唯一在世的亲人——他的兄长。
麦芽的另一个名字“雨宫清砚”显然是日本名字,麦芽本人也是亚洲人面孔,在成为雇佣兵之前,麦芽应该在日本生活过一段时间。
虽然无论是从直觉还是理性分析他都觉得麦芽和自己的兄长不可能有关系,但是当下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诸伏景光站在一处电话亭内,时隔三年拨通了兄长的电话。
他不确定能否打通,幸运的是,三秒后,对方接通了。
他谨慎地没有直接开口,直到熟悉的声音在听筒响起,他才终于放松了几分。
“我是诸伏高明,请问你是?”
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周围,口中回答:“是我。”
“……景光?”
“是我。”
听到那个称呼,诸伏景光甚至在那一刻生出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那个名字已经被忘却太久,但仍有人还记得它的存在。
事不宜迟,这通电话多进行一秒钟都有可能带来其他影响,诸伏景光直入主题:“长话短说,兄长,你认识一个叫做雨宫清砚的人吗?”
电话那端沉吟片刻,大概是经过了细致的思考,最终坚定地回答:“从未听说过。”
“那……”诸伏景光犹豫了两秒,还是继续问道:“麦芽,麦芽威士忌?关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洋酒吗?”
唯一的线索全然崩断,诸伏景光却松了口气,“我知道了。”
贸然向亲人打去电话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但凡有其他线索他绝对不会选择这么做,他刚想结束这通电话,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一位叫做萩原研二的警察托我向你道谢,他很感激你救了他。”
一道疑惑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那是谁?”
诸伏景光对那桩案子其实也不太了解,只从萩原研二口中听到了只言片语而已,他试图寻找几个关键词去帮助兄长想起那桩案子:“三年前,你去过一次东京,当时发生了一起爆炸案,你协助警方抓住了犯人。”
“那桩案子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我并没有参与协助那桩爆炸案,你口中的那位警察是不是认错人了?”
诸伏景光一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