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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不可能考2分 阿潇

爷爷私底下讨论,不想我报考B大,希望我去学小提琴,以后就以小提琴为生,像明家所有女人一样远离“金钱粪土”,当个高贵的花瓶,我也不会产生这么叛逆的心理。

明知叛逆有错,明知艺术无罪,却无论如何也克服不了。

就这样吧。

明灿不再多言,走到餐厅安静地吃起了早饭。

上午九点钟。

轿车驶入一片别墅区,明灿张望窗外,只觉时过境迁,记忆里这个小区奢华又漂亮,没想到现在已经染上岁月风霜,好多地方都显得老旧了。

车子在一幢古朴简约的欧式别墅前停稳。

明灿和朋友一人拎一件礼物,走到别墅门前,望见一块用紫楠木制作的招牌——乐汀工作室。

门没有锁,推门直入,两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一间安静的手工室,见到了乐汀老师。

明灿的妈妈也学过小提琴,她当年用的琴也是乐汀老师手工做的,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如今乐汀老师年逾古稀,满头华发,对制琴的热爱依旧未减,刚出院就回到了工作室继续工作。

工作人员都是乐汀老师的徒弟,他们刚才告知明灿,乐汀老师的记性一直不太好,不一定能记得起她俩。

果不其然,乐汀老师推了推老花镜,望着面前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感觉有点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名字。

明灿主动报上名:“老师,我是Sera,Elina的女儿,您还记得我吗?我很小的时候就来您这儿买琴,前年还来过一次。那天我试琴的时候,您还弹钢琴给我伴奏呢。”

“Sera呀!”乐汀老师点点头,显然是记起来了,脸上扬起细密的笑纹,很高兴的样子,“Elina家的小天才,这么点大的时候就会拉巴齐尼的《精灵曲》,我印象很深嘞,你喜欢声音清越明亮的琴。”

老人家的记忆,越久远的越清晰,明灿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精灵曲》了。

明灿和朋友将礼物交给旁边的学徒,东西都不贵重,乐汀老师也就没推辞。

她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执着于制琴速度,每天就慢悠悠地做着,客人朋友来了她就带着到处逛逛,今天亦是如此,她带着两个小姑娘参观了琴房、工作间、材料间,还有收藏室,热情地为她们介绍。

在学徒工作间里,乐汀老师乐呵呵地指着一个角落,对明灿说:“你当年就是和阿潇蹲在这儿吵了半天,你还说长大以后要用八百万买他做的琴,我和你妈妈听到都要笑死了。”

这件事情,据说是她第一次来乐汀老师这儿买琴的时候发生的。

后来明灿每一次过来,乐汀老师都要把这件事儿重提一次,明灿听了好多回,刚开始还很尴尬,觉得自己小时候暴躁又中二,求着老师别再说了,现在再听到,她已经可以当做童年趣事,一笑置之。

今天有闲心,明灿随口问乐汀老师:“阿潇哥哥现在还做琴吗?”

“不知道,我也好久没见他了。他不算我正式的徒弟,我教他都没收钱的。”他们正好走到窗边,乐汀老师指了指窗外一栋建筑,道,“阿潇以前就住在那。后来他爸妈离婚,他们家也就从这里搬走了。”

明灿顺势望去,只见一座疏于管理的欧式别墅,墙面上爬满了干枯的爬山虎,透出几分荒凉。

又聊了一个多小时候,快到中午了,明灿和朋友仔细叮嘱乐汀老师要注意身体,之后便告别离开。

经过那幢荒败的别墅时,明灿不由得放慢脚步。

阿潇哥哥。

这个名字在她脑中一闪而过,总觉得最近好像在哪听过。

忽然间,她想起来了。

前阵子带淼淼去看他爸打篮球的时候,淼淼曾经这么称呼过他。

这一瞬间,明灿脚步顿住。

“怎么了?”朋友问。

“我突然有点事想问乐汀老师。”明灿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说罢,她倒退两步,朝朋友挥挥手,很快就转身往乐汀老师的别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