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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少爷坚持联姻 第 5 章

翼翼的将鸡肉沿着纹理一条条撕下来,和着稀饭吃。

叔叔大伯们前来祝贺父亲有望跨越阶级,进门看到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吃饭的妈妈,于是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扬在了妈妈的碗里。

“让你吃鸡腿!”

他们笑作一团,分享这个喜庆日子里出现的笑料。

妈妈抱着碗跺脚大哭,喉咙里发出呜呜啊啊的怒吼,她真的很珍惜这只鸡腿。

邓枝看着头发已经枯白的妈妈,还在努力翻找没有被沙子盖住的鸡肉,她的眼泪一颗一颗落进碗里,像小孩子一样委屈。

邓枝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好贱,好恶心。

她被这股强烈的作呕感驱使着,拎着斧头走过去,她一一割断了他们的脖子,像给牲畜们放血一样。

她将他们的肉如同鸡肉一般沿着纹理撕下来,混在沙子里。

她听见父亲凄厉似鬼的惨叫。

她想,既然父亲和兄弟们关系这样好,坐在一个长桌边吃饭,那就该永远在一起,拌沙子也在一起。

她麻木地看着面前残破的尸体,思考该如何处理掉。

于是突然有成千上万的毒虫从四面八方而来,一拥而上,撕咬啃食着尸体,清除所有痕迹。

她觉醒了,s级。

邓枝从很小就知道,s级可以跨越阶级,她最终会加入大公会,永远离开这个奇怪恶心的地方。

考上星洲大学那天,妈妈从铁门里小心地探出脑袋,邓枝发现她又戴上了那枚蝴蝶发圈。

其实以邓枝成年的眼光看,那枚发圈既俗气又过时。

但妈妈天真地相信她觉得好看,还用双手努力比划着,问她多久回来。

邓枝没有回答,她知道自己不会回来了,她该像文章中写的那样,斩断旧日的牵绊,走向自己的人生。

她的心是硬的,就连格外‘器重’她的厄迪夫都这么说。

阵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蝴蝶发圈上的污泥被冲掉,露出本来的粉红色。

俗气吗?

过时吗?

都不重要了。

邓枝突然发现,她从未如此依赖和想念一个人。

她想问她临死前害怕吗?

有没有疼的掉眼泪?

这次有好好的吃完一只油鸡腿吗?

面前这个佝偻瘦弱的女人,不是旧日的牵绊,是她生命的来处。

她连同那片恶土一同抛弃的,是绵绵不绝,千千万万的思念。

从今天起,再不会有人问她何时回去了。

邓枝仰头,痛恸悲鸣,可只有风刮过喉骨,发出簌簌的挤压声,她想流泪,可眼眶干瘪漆黑,灌满了雨水。

原来听不见,喊不出是这种滋味。

人的一生怎么会像你这样苦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