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灵幼时感染一次风寒,但不知为何到最后却到重病不起的地步,凤鸟族上下束手无策,是朝璟用自己的鲛珠给她做药引,她才醒来。
鲛人一生也只会产两只鲛珠,入药,再难治的病都迎刃而解。
朝璟鲛人母亲遗弃,身上有一半鲛人的血。
那碗送到她面前的灵汤中,浮动一颗鲛珠,漂浮半碗血。
他几乎用性命为她做了这一碗药汤,她服下后醒来,得知了内情,愧疚不已。
但朝璟目光温柔,抚摸着她的脸颊,道:“善善,我不会后悔,鲛珠已经割下,我只希望你尽快好起来。”
细节历历在目,他与她说话时,额间带着细汗,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抚摸她脸颊的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隔了许久,他掌心冰凉的温度再次抵达羲灵心尖。
她立在原地,一丝寒意从足间慢慢爬上来,敲打着她僵硬的身子。
“那蛊……是什么蛊?”羲灵声音颤抖。
月映走到她身后:“是极凶之蛊。”
凶蛊,难解。
月映道:“施蛊人可以借此蛊操控,命令你,像傀儡一样操控你,让你为他做一切事。”
“一切事?”羲灵转过头来,不可置信。
“是,这蛊反噬极大,不到万不得已,施蛊人应当不会轻易牵动,每一次牵动,修为会遭百般损耗,付出巨大的代价。他当时给你下蛊,应当是为了日后的不时之需。”
月映担忧道:“你近来有没有什么异样?”
羲灵摇摇头,“没有。”
月映柔声引导:“再想想。蛊分多钟,他要控制你,便是从你的行为与情绪入手,你近来是有没有感到莫名的心悸?或是莫名的冲动?喜怒欲恨,都可被操控。”
羲灵无法静下心来,她没有情绪的失控啊。
如若一定要有,好像便是对谢玄玉的时不时心动。
但对异性有好感,不都是这样吗?
其他的情绪……
羲灵一向情绪化,高兴便溢于言表,讨厌也一定要表达出来,风风火火极其外放。
她想不出来。
月映道:“此蛊极毒,现在看蛊的影响看似无形,但他日,他操控你逼杀害身边亲近之人,也不无可能!”
“逼杀亲近之人?”
“是,他大费周章想要操控你,定然是准备日后某种谋划。而你不得抵抗,亲手为他卖命,献出自己,极端之下,背叛你所爱之人,杀你亲近之人,完完全全投靠对方,也不无可能。”
月映实在想不出是谁会下这等残酷的蛊,“这蛊只有我们鲛人一族可以做出。”
月映看着羲灵定在原地,苍白着面庞,眼中闪过一丝利刃般的锐芒,眼中恨意翻涌。
羲灵道:“您这里可有解法?”
“有的。但极其困难。”月映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羲灵道:“您但说无妨。”
月映缓缓看口:“世间所有的蛊的解法,万变不离其宗,便是要将蛊虫从体内驱除。但此蛊阴毒厉害,只怕下蛊者也不知如何解。”
她顿了顿:“我翻阅始祖女神留下的典籍,才寻到的解法,”
羲灵安静聆听。月映道:“此蛊需要你先寻得蛊主人一丝心脉。”
羲灵沉吟了一会,“要他给出一丝心脉经络?”
“是,且必须要他心甘情愿给出,不可强取。”
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无非是要羲灵虚与委蛇一番,去见朝璟一面。
他不说一直都在乎她吗?那便将真心献出来看看。
羲灵道:“这倒是可以,那还需要什么?”
“深渊蓝金海石,你将他的一丝心脉与深渊蓝金海石融合,可炼化出解药。”
月映的担心,不在羲灵要取得下蛊人的心脉上,而是在这海石上。
此海石在鲛人一族的地位极其神圣,却也极其难寻。
“蓝金海石存在于地渊深处,蕴含着深渊之力,自上古以来,我们一族强大的蛊术,都借助蓝金海石的力量,但在渊龙一族凋敝后,海底深处的深渊闭合,鲛人族已经万年没有寻找到蓝金海石了。”
她叹息一声,“若非如此,鲛人一族蛊虫威力也不可能日渐消退。”
所以对羲灵而言,这几乎无解。
她含愁的目光望向羲灵。
羲灵道:“我知道了,多谢您。”
若不是今日的意外,羲灵还不知被蒙在鼓里多久。”
现在还没有到局势最紧张的时刻,鲛人族给了她警示,她还有许多时间可以扭转。
只是,她没想到,朝璟连少时的情意也都掺杂着谎言与别有动机的目的。
那他口中冠冕堂皇的真心,对羲灵,对父王,对凤鸟族,有几分真?
羲灵嘴角勾起嘲意。
她看着月映:“您不必担心,我一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