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刘裕,第三日准备找对方议事,却发现殿中早已人去楼空!
北府精锐都跟着走了数千人,全部轻装简行,只携带了极少量干粮辎重。
这也是刘裕常规的操作了,以战养战,在新占领区获取资源补充军队,以避免后勤补给线过长带来的困扰。
刘穆之见到这一幕,当即便是眼前一黑。
他拉住唯一留下的北府精英沈林子,颤声问道:“陛下人呢?”
沈林子倒不是不想跟着去打仗,而是火.器研究到了最要紧处,根本抽不开身。
他因为没能赶上这趟热闹,一脸遗憾:“应该已经到抗金前线了吧,唉,真倒霉,我怎么就只能在这里干看着呢。”
刘穆之倒吸一口凉气:“不是说让李显忠收复商州吗?”
沈林子奇怪地看着他:“是啊,李显忠收复商州,陛下自己收复唐州、海州、泗州、鄧州、秦州,顺便再看看其他地方能不能一起打下来——有什么问题吗?”
刘穆之:“……”
有什么问题?
分明处处都是问题!
他扶住额头,艰难地问道:“陆游何在,我不是让他拦着点吗?”
“哦,你说他啊!”沈林子一拍手,“他确实拦了,但陛下说,素闻务观是打虎英雄,难道就不想驰骋江北,驱策豺狼虎豹,捉几只回来玩玩?”
这句话一出来,围观群众眼睁睁看着陆游他变色了,变成了激动的粉红。
“他冲得可快啦,要去给陛下当先锋呢,多少人横刀跃马都赶不上!”沈林子笑着说。
刘穆之撑着最后一口气,艰难地问道:“陆游不是承诺说,陛下出征,除非踏着他的尸体过去吗?”
“是这样的,他连夜雕刻出了一个木偶人代死”,沈林子一阵翻找,“啊哈,在这里了……穆之先生,你怎么了,莫昏啊!”
刘穆之:他迟早会被刘裕气死!
说好的稳健一点呢,寄奴的嘴,骗人的鬼!
……
另一边。
刘裕背着自家谋主,悄悄溜到了前线,略微有一丝心虚。
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自己这也是为了穆之好。
一方出征在外,另一方在家里干等着多担心啊,就像他为谢晦和辛弃疾送行一样。
瞒住不告诉,不就没事了!
而且他就是小小地打一下,保证见好就收,很快就回来……有什么可担心的。
刘裕这样想着,于是便毫无负担地率军冲锋了起来。
北府兵带着各种火.器新玩具,宛如猛虎出山窜入羊群,锐意拼杀,一路将敌人砍翻。
哎嘿,这边是海州,防守很薄弱,赶快占领。
那边的秦州看起来也很容易打的样子,快点快点。
渡淮水啦,还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快乐!
不久后,刘裕望着远处高大巍峨的开封城,城墙已历历在目,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就是本朝的旧都吗?如此轻易就打过来了,进展好像有点太快了。”
身后的陆游:“……”
何止有点快,咱们这一路和飞过来有什么区别!
……
大理国。
滇中天气炎热,阳光灿烂,辛弃疾举着紫竹伞,和谢晦一道坐在城头的长阶上吃冰雪丸子。
“年轻真好啊。”
虞允文率军和他们汇合,远远地望见这一幕,清肃面容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蜀军气势强盛,令行禁止,谢晦不由为之侧目:“这还是我看见的第一支能打的赵宋正规军。”
当然,他在心底补充道,也是唯一一支。
虞允文出镇蜀地,担任四川宣抚使兼知枢密院事。
长期修兵缮甲,刷新军政,积蓄粮草,赈济数十万流民,备战练兵都颇有成果。
都说他是书生拜将,谢晦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小爷爷谢玄,或者伯祖爷谢安,那种温润修雅、芝兰玉树的风格。
结果等人走到了面前,才发现……
夭寿啦,虞允文怎么长这么高!
他一步步靠近,简直就像一根巨型萝卜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足足得有两米吧,看着就有安全感,一拳下去可以把敌将的血量全部打崩!
“这属于文官的基本操作”,辛弃疾很淡定地说,“孔子身高也有九尺六。”
谢小玉闻言闷闷不乐。
世上那么多高个子的人,怎么就不能多他一个了?
“我感觉,他甚至可以用一只手把我提起来……”
“不妨自信一点”,辛弃疾拍拍他,“把「我感觉」去掉。”
谢晦没什么力气地瞪了他一眼,复又缩回了伞下。
“举好”,他咬着冰雪丸子,声音慵懒地说,“我的头脑仿佛都被炎炎烈日晒得融化了。”
辛弃疾也觉得这南疆天气,委实晒得叫人扛不住,只